兄弟連
姜小芸,女,18歲,四川人,衛生兵。一開始我叫她「小姜」,後來叫她「小芸」,看完射鵰英雄傳後叫她「芸兒」,再往後就亂叫了,什麼「小寶貝」「小蕩婦」之類。她父親是一四川官僚,居說在當地勢力很大,當然這不是我勾引她的原因。
那次我給老王幫廚,不留神讓熱油燙了手,挺厲害,於是到衛生隊包紮,看姜小芸的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軍裝下健美而略顯嬌小的身材(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女孩穿軍裝分外好看),又黑又亮的短髮,再就是一嘴甜美的四川普通話。
看到我的燙傷她嚇得「呀」了一聲,然後自言自語地說:「看來我得動用自己的獨門解藥撒!」逗的我一陣大笑。她轉身跑到別的屋,回來時手裡多了一個小黑瓶子,打開瓶蓋,把藥棉探進去沾了一些粘黑的液體出來,輕擦在我的傷口上。
我問她:「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一股子怪味。」
她說:「不能告訴你呀,告訴你怕你吃不下晚飯。」
我說:「你講,我挺的住。」
她說:「你找那剛出生還沒睜眼的小耗子,用熱水燙死,再用香油泡上,待七七四十九天小老鼠化在油裡之後,就成了上好的燙傷藥。」
晚飯我倒是吃了一點,但那盆黑乎乎的紫菜湯一口沒動。
我們團有個習慣,在每年辣椒豐收的季節,各個灶都要做辣椒醬,據說此傳統是從戰爭年代傳下來的,這個部隊的前身是野戰軍的一個後勤給養團,某次路過一辣椒產區,老百姓送來勞軍的慰問品就是幾十罈子新鮮的辣椒醬。
種菜的行當也歸我們後勤股管,於是辣椒豐收之後,我就到葉胖子那裡裝了一罈子辣椒醬回來,然後一瓶瓶往姜小芸那送——之所以不把一整罈子送過去,是為了可以經常以此為借口去找她。
我追姜小芸這事葉胖子是知道地,也給我出過不少主意,有回他拎了條臘肉來找我,讓我送給姜小芸,我說你直接給我做熟得了,他說成。晚上,我請姜小芸吃了個「蒜苗炒臘肉」——這頓飯非常關鍵,飯後姜小芸讓我摸了她。
那個仲夏的週末吧,雨已經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反倒越來越大,衛生所裡就我和小芸倆個人,我們含情默默地彼此注視著,很久都不說話。然後我開始動手解她的軍裝。剛解開,她突然一把推開我的手,穿上衣服往外便走,我以為她後悔了呢,沒一會她又回來了,跟我解釋:「大門沒鎖,我去鎖大門。」
團衛生所是兩層樓,一樓治療室,二樓病房。說是病房,其實一個病人都沒有,真正需要住院治療的早都送軍區醫院了。上了二樓,她隨便打開一間屋,我就在後面抱住她把她扔到床上。病房裡的床都是鋼絲底面,躺在上面比連隊裡的硬板床舒服多了。
她的胸罩是當時全國婦女普遍使用的白色棉布胸罩,褲頭卻是部隊發的軍綠色棉平角褲。我問她:「你幹嘛穿這個呀,這麼難看。」
她說:「這個涼快啊,唯一的缺點就是磨大腿根。」唉,有利就有弊,沒辦法。當我愛憐的俯下身親吻香香旁邊那道紅腫的傷痕時,她一邊摁著我的頭一邊拒絕說:「不要不要啊,髒!」
「虛偽!」我想。
小芸是處女,鮮血濺了一床單,我摟著她逗她:「不會是經血吧?」
她大怒,罵道:「滾!你個龜兒子的!」
剛幹完了還沒躺夠,她便把我轟了起來,然後扯起床單往樓下跑,我喊她:「你幹什麼去啊?這麼急,還沒給大爺捶腿呢。」
她說:「我得趕緊把床單洗乾淨,乾透之後就洗不掉了。」
那天晚上我沒回連隊,就睡在病房裡。第二天股長說:「小程啊,你這樣不好,總得給我個面子吧,別的同志非和你攀我就不好說話了不是?」得,兩條南京煙就這麼沒了。
當兵的解決性問題無外乎這麼幾種方法,一是打飛機,大部份士兵都是這麼過來的,再就像葉胖子似的找個幹部老婆,暗地裡「搞破鞋」,像我這樣有個年齡相仿,又不用擔心「見光死」的長期性伴侶的真不多,用葉胖子的話說這叫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後來他不知道看了什麼書,又用「古今第一完人」這句話來形容我,讓我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