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文革歲月
老實說,在這個年代裡聽到這樣一首曲子,我是大覺訝異的。
琴聲同周圍的一切是多麼的不協調!
要知道這時正是天下大亂的年月,1967年,*敏感信息過濾*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風起雲湧,波瀾壯闊。此時的中華大地正是一片武鬥的聲音。
這道琴音不啻天籟,行經黑暗的走廊向我漫將過來。走廊盡處的屋門開著一道縫,一線燈光洩露在走廊的地板上,我輕輕的打開門。
拉琴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那姑娘站在窗口,背對門,沒有聽見我的腳步聲和開門聲。
隨著數百下輕重不一的抽送,我感到精液已然聚集在陰莖的根部,我大叫一聲,噴薄而出,隨即她的內體一熱,激動得浪叫著,渾身發軟,膩在我的懷裡,故作天真狀,不想起來。
那天我正要出門,想不到門一打開,卻見一個梳著兩條辮子的漂亮姑娘剛要舉手敲門,一見到我,愣了一下。
「你找誰?」我話一說口,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對了,你是曾老師。」
曾麗娜算是我們這間學校的校花了,聽說當年一分配到這兒時曾引得我們這座小城萬人空巷,只為一睹她的如花似玉的容顏。
我有些懷疑,俗話說,眼見為實,我所見到的曾麗娜顴骨稍為高了點,最好還是再消瘦點就更好了。當然,就算如此,也是這兒罕見的美女了。
「你就是李思永同學吧?我叫曾麗娜,是曾麗媛的姐姐。」她漂亮的大眼睛撲閃著,細細的打量我。
「我是。你好,要不要進來坐坐,不過我家裡很簡陋的。」應該說我家的佈置雖然清貧簡單,但一點也不粗陋,甚至於可以說是很整潔秀雅,這得益於母親靈巧的心思和辛勤的勞動。
曾麗娜一進來就讚了聲,但她馬上就被懸掛在飯桌邊的一張國畫強烈的吸引住。
「這是《春江水暖》,是真跡。」她仔細鑒賞一番,得出結論。
「那當然,我父親是關山月的朋友,『春江水暖鴨先知』。」她脖頸後那白晰的肌膚和渾身散發的茉莉香味著實讓我色心大動,特別是我剛剛吃了母親給我弄的鹿茸燉羊腎,更是上火。
「你挺厲害呀,不過我更喜歡油畫。」
「我知道你專攻油畫,還曾經辦過油畫展。」我還知道她師從著名油畫家鍾涵,當然這也是聽那些她的崇拜者說過。
「我喜歡雷諾阿的作品,有一種優雅自然的美,還有他畫筆下的那些盈盈含笑的嫵媚女人。」我知道要引起她對我的注意,就要引起她的共鳴。
「哎呀,聽妹妹說你是學音樂的,怎麼也對美術感興趣。」
「只要是美的東西,就是共通的。我喜歡美麗的韻律,也喜歡美麗的色彩和線條,這並不矛盾。」我故意賣弄我的學識,儘管我對有些東西也一知半解。
「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知識就這樣淵博,不得了啊。」果然她上了我的當,我看到了她眼中喜悅的目光。
我看到了她那雙幽怨的目光正穿透這朦朧的夜色向我走來,儘管桔黃色的燈光還經過了一層輕紗的過濾,但我仍然強烈的感到了她那份癡情和哀怨茵蘊在這不到十平米的房間。
她是憔悴的,看得出來,這些日子以來她並不好過。
我輕輕地摸了摸她消瘦的臉,原本的紅潤早已被一種蒼白取代,「好妹子,我來看你了。」儘管她比我大一歲,但在她的面前我就是山,就是海,可以覆蓋她,包容她。
一行清淚奪眶而出,我不禁有些不忍,雖然我並不愛她。
「我一直想你,想你會來找我,可是,可是……我等不到,我知道你生我氣了,我想跟你說對不起,可……」她的語聲哽咽,這種刻骨銘心的相思和愛戀我曾在我母親的臉上見過,那是三年前父親重病差點死去時,病榻前母親面對生死訣別時的沉靜和哀痛之美至今還深深地鐫刻在我靈魂的最深處。
「好了,你還是安靜的休息吧,我還要等你好了以後,和你暢談貝多芬、莫扎特和蕭邦,我拉一首《第七號圓舞曲》給你聽,好不好?」
我安慰著這小可憐,在這亂世之時,我無可避免地想扮演英雄的角色,雖然我對於什麼歷史使命、正義感等等一向不感興趣。
風流而不下流,是我的座右銘。
我輕輕的吻了她小巧的鼻子,微微翹起的櫻唇由於我的到來已經漸漸泛上血色,我俯下身來,深深地吮吸了一下,她嚶嚀一聲,竟然激動得昏了過去。
母親的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美,嫵媚動人,風情萬種。父親曾在一張她的肖像上寫著: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
我尤其喜歡她在月色撩人的時候,靜靜地坐在閣樓上拉小提琴,那份高貴那份優雅,曾叫少男的我血脈賁張,難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