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艷亂始篇
變起突然,蘇姨娘自然是讓這不速的來客嚇得魂飛魄散,還好她生性沉著,心中雖驚,卻不曾呼喊出聲。柳縉進得門來,更不猶豫,一把便將蘇姨娘赤裸裸的身子緊緊地抱在懷中,嘴巴便向蘇姨娘翠紅的櫻唇吻去,嘴裡說著:「我可想死你了,姨娘,你就順了我這一回吧。」
此時蘇姨娘驚魂稍定,已經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首先將自己的處境思索了一番:
此刻自己渾身赤裸,被柳縉摟在懷中,若是驚動了旁人,便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到時不僅名節毀了,自己這個當家的位置,不消說也再不用坐了,只能讓給二姨娘。再想深一層,柳縉是柳家自柳老夫人之下人人看重的一個寶貝,此事宣揚出去,柳縉最多受一頓責罰,而自己勾引庶子的罪名便算是坐實了,更嚴重的,被從此趕出柳家,也是大有可能,而更加殘酷的種種責罰,更是蘇姨娘想都不敢想的。
而轉念一想:柳縉年輕風流,比起他年邁無用的父親來,自然是強勝了不知多少,難得的是他對年過三十的自己還有如此的興趣,正是送上門來的美肉,不享用更待何時?今日兩個丫頭皆不在身邊,老爺又遠在京城,自己的住所周圍一片寂靜,決不會為人發覺。
更有誘惑力的是,柳縉身為柳家長房,在柳家的地位不言可喻,自己若是和他有了聯體之緣,今後當家之位就更加有人照應,若是柳澄百年之後,柳縉做了一家之主,縉二奶奶便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人,但要是柳縉幫自己說上幾句,那又另當別論。
一念及此,蘇姨娘已經打定主意:從了柳縉,對自己有益無害,但她也多了一層機心,那便是:「不可輕易便與了他,否則他今後不念茲在茲,獻身便物無所值了,且待我吊一弔他的胃口再說。」
主意打定,蘇姨娘使勁將柳縉推開少許,正色說道:「天光白日的,你竟敢勾引庶母,好大的膽子!」
柳縉一聽此言,滿腔的慾火猶如兜頭遭了一盆冷水,蘇姨娘凜然之色,使得他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蘇姨娘話一出口,便覺得說得重了,像柳縉這種世家弟子,最講究的便是面子,自己此時斷然便將他攔了回去,怕他未必就能受得了,待到看得柳縉停下動作,以及一臉惶然的神情,心下不由便有悔意。本只是想端一端身份,若是因此而把柳縉嚇回去了,反倒不美。
只是話已出口,一時如何收得回來?若是此時反口答應了柳縉,更顯得自己心口不一,今後難免被他輕賤。但蘇姨娘是何等精明之人?眼珠一轉,便另起一計,突然秀眉一搐,「哎唷」一聲,看似被柳縉推了一把,身子向後便倒。
柳縉一驚,忙伸手一撈,右手摟住蘇姨娘的纖腰,將她的身子穩住。但此時無巧不巧,蘇姨娘腳下一個踉蹌,小腳踢在柳縉的腳踝之上,柳縉吃疼,站樁不住,頓時身子便向前撲倒!
只聽見蘇姨娘一聲輕呼,柳縉的身子壓在她的身上,兩個一時滾地葫蘆,頗為狼狽。
柳縉驚魂初定,定睛一看,蘇姨娘一張如花似玉的嬌嫩玉臉,就近在眼前,一對丹鳳眼流離轉動,如泣如訴;兩片玉香唇紅艷欲滴,勾魂奪魄。柳縉頓時意亂情熱,也不管許多了,嘴巴一逼,四片嘴唇兒便緊緊地粘在了一塊,好久都不肯鬆開。
待到飢渴稍解,蘇姨娘輕輕一推柳縉:「好了,青天白日的,也不害臊!」言語雖是責怪,語氣卻滿懷春意。
柳縉在脂粉堆裡打滾了多年,這種似拒還迎的神態如何看不出來?心中不禁大喜,忙道:「四姨,你便從了我吧。今後我唯你之命是從便是。」
蘇姨娘要的便是他這句話,當此刻火候未夠,應該再吊一弔柳縉的胃口,便搖頭說道:「青天白日,要我做那種事,我做不出來。再說美景就快醒來,讓她看到,我還活不活了?」
就在柳縉洩氣之際,蘇姨娘又迅速地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塞入柳縉手中:「今晚美景告假回家,你若真個有心,今夜三更此處無人,這是院門的鑰匙。」說著站起身來,片刻間又恢復了一臉端莊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