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艷亂始篇




走廊裡空無一人,蘇姨娘身邊有兩個使喚丫頭,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柳縉穿過走廊,進得堂屋,裡面依然不見人影。就在柳縉躊躇不前、進退維谷的當兒,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異聲,柳縉傾耳細辨,原來是一陣一陣的水聲,再細聽一番,那是發自浴盆中的聲響!

柳縉突然覺得從內心處傳來一陣燥熱,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卻是久違:走馬章台,在他本是常事,在脂粉堆中打滾了多年,慢慢地連這種臉紅心跳的感覺都逐漸淡忘了,但此刻卻茁然勃發,那兩條腿便不由自主地循聲而去。

越走越近那聲音來處,正是發自裡進的那間廂房之中,正是他的庶母:四姨娘蘇氏的臥室。

柳澄的一妻四妾之中,三姨娘早殆,黃夫人、張姨娘皆已是年屆不惑,二、四兩位姨娘年紀相仿:二姨娘周氏三十二 歲,四姨娘只小她一歲,兩人皆是好強之人,私底下為柳家的當家大權也是明爭暗鬥。周姨娘為人賞妒,又常常不識抬舉,尤喜無中生有、煽風點火,搞得閤家皆對她怨言百出;而蘇姨娘八面玲瓏,善會逢迎,終於還是讓她當上了不掛名的當家人。

唯獨有一事,不獨周姨娘忿忿不平,連蘇姨娘都無法自解:周姨娘給柳家添了個男丁,而蘇姨娘膝下卻一無所出,這如何能夠服人?

柳縉本是十分風流之人,平素同四姨娘共處,常慕她美貌如仙,於無人時多有那挑逗拂情之舉。四姨娘也非什麼貞潔烈女,只是自知身居此位,暗地裡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只要稍微露出一點風聲,那時流言就不堪聞問了。羊肉不曾吃到,落得一身膻,豈不冤枉?於是在柳縉面前,總是一副凜然不可犯的神色。

此時柳縉覓此良機,當然不肯放過,在門外站住了腳,重重地咳嗽一聲,高聲問道:「四姨娘可在裡面?」

「咦?」房中是十分詫異的聲音,「是誰?……是縉二爺麼?」

柳縉應聲答道:「是我!母親交待了一件事情,要我來與姨娘商量。」頓了一頓,柳縉問道:「良辰、美景兩個丫頭呢?怎麼一個不見?」

「良辰告假,天氣熱,美景有點頭昏,我讓她歇著去了……」蘇姨娘接著說道,「二爺請稍等片刻,我這就來。」

這就是了!柳縉在心底下暗暗稱快,天公作美,將蘇姨娘身邊的兩個丫頭都打發走了,正是自己下手的良機!嘴裡說著:「不忙,不忙!四姨您慢慢洗吧,我在此等一會兒不打緊。」腳步卻不斷移動,四處打量可有可供偷窺的所在。

無巧不巧,就在柳縉四下張望之時,在西窗之下,竟然發現了一個寸許的小洞。柳縉大喜,忙疾步向前,低著身子,眼睛貼在那牆洞之上往裡張望。

入眼是個朱漆的大浴盆,盆邊一條濕漉漉的浴巾搭在那裡,旁邊是一堆換下來的衣裳,其中一方翠綠的兜肚,使得柳縉愈加的興奮。視線右移,終於才算了讓柳縉看見了心中想見之人。

蘇姨娘此刻正精赤條條地坐在楊妃塌上檢點衣衫,身子正好正對著牆洞,一身如霜賽雪的肌膚,在烈陽的光耀下隱約閃著光芒,兩隻粉白的玉乳,雖不驚人卻勝在盈盈一握,嬌小可愛。待到她站起身來,那處神秘的桃源密洞便無可遁形地呈現在柳縉的眼前:那洞口處一邊光潔,竟是個天生的白虎洞!兩片尚呈粉嫩的陰唇,嬌艷欲滴,一無阻礙的映入柳縉眼中。

柳縉只覺得口乾舌燥,耳邊怦怦的,一顆心跳得布鼓雷門般響,下一步該如何是好?此刻蘇姨娘尚未做好衣裳,只要衝將進去,便可將她赤條條的身子抱在懷中,只是她會生起何種反應?是會順從自己?還是會嚴辭斥責?或者甚至是高聲大呼驚動旁人?

柳縉心念電轉,蘇姨娘的性子他是知道,最是好強愛面子,若是呼喊起來,週遭的丫鬟媽子圍將過來,那麼不僅柳縉大事不妙,蘇姨娘自己的名節可也就毀了,蘇姨娘決不敢做到這個地步。既然如此,無論她是發怒、是嚴拒、是閃避或是罵責,柳縉都不怕--他拿準了蘇姨娘不敢將此事告到他父親處。

既然如此,良機再不把握更待何時?柳縉更不遲疑,快步跑到蘇姨娘的房門處,出力一撞,便撞開門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