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媚
當我的臉感受到她滾燙的鼻息時,手掌用力往下插去,穿過重重阻礙,指尖劃過柔軟的毛髮觸到一點滑溜溜的嫩膩。
嫵媚「嚶嚀」一聲,兩手死死的撫在我的那隻手上。
中指仍可微微動作,指尖貪婪地感受著那一點奇嬌異嫩,我知道女人到了這一步只有投降,我以為她不過是垂死掙扎。
嫵媚忽然問:「你愛我嗎?」
十三、痛
「你愛我嗎?」不只嫵媚問過,但那時我總覺得是個圈套,每當有女人或女孩這麼問的時候,我就會警惕,精神就會高度緊張。
嫵媚又說:「這幾件你不帶走?」我說:「不了。」想委婉一下,卻沒說出來,看看四周,確定再沒什麼該帶走的,就鎖起皮箱,從她身邊穿過,在客廳裡拿了公文包,正要開門出去,忽聽嫵媚尖叫:「等等!」我心頭跳了一下,轉身靜靜地看她。
嫵媚說:「等一下,很快就好。」飛快地跑進廚房去了。
過了幾分鐘,仍不見她出來,我有點不耐煩起來:「我走了。」嫵媚端了碗東西出來,說:「好了好了,早上你還沒吃東西吧?喝了這碗牛奶再走。」我皺眉,這時候怎麼還能享受她的溫柔?就說:「不了,我還要趕去單位,到時再叫外賣。」轉身就走。
嫵媚伸出一隻手來拉我:「喝碗牛奶能花多少時間呢?你早上老不吃東西不好。」我不肯再跟她有一絲糾纏,手臂一掙,就聽嫵媚輕呼一聲,接著是碗墜地的破裂聲。
我回頭,看見碗已砸得粉爛,牛奶濺了一地,兩隻剝了殼的熟雞蛋滾出了老遠。
嫵媚怔了一會,慢慢蹲下去撿碎片。
我心中過意不去,但想這時候千萬不能婆婆媽媽,於是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並未見嫵媚追來,不知為什麼,站在那裡發了一會呆,又轉身上樓,在門口悄悄探頭望進去,看見她仍在撿碎片,手上已被割得鮮血淋漓,臉上猶渾渾噩噩的仿若不知。
我心中一縮,幾乎就想奔屋進去,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我知道,若是這一步重新踏進去,只怕永遠也離不開了。
四十二、愛人不見了
我休了年假,和琳去某個有名的海島住了半個多月。
每天的內容都簡單無比,無非就是手拉著手看日出日落,吹海風,散步,寫詩,我們渡過了今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但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長久,回到st後的第三天,琳回家了一趟,此後就開始悶悶不樂起來。
我屢屢追問,琳總是含糊對應,跟我愛得更是如膠似漆欲仙欲死。
我卻隱隱覺得不妙,心中始終惶然不安。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某夜琳忽然對我說她要走了,去sh她哥哥的分公司幫忙,長期的,也許永遠也不回來了。
我幾乎虛脫,問她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我才不相信是為了工作的理由。
琳只堅持:「真的,就是這個原因,我早就想去sh很久了。」我軟弱地在她面前流淚,求她不要走,告訴她這一走我就完了,徹底的完蛋了。
琳吻去我的眼淚,叮囑我無論如何,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再頹廢,要不她會很傷心。
送機的那天,起飛前的半小時,琳忽然對我說:「知道嗎?李佳非常非常愛你,你走的那天她割脈了,如果不是門沒關恰有樓上的鄰居路過,她也許就不在這世上了,你應該好好珍惜她,現在她還在你們曾經的溫馨小窩裡等你。」剎那我暴怒起來:「你真偉大!我們的愛情竟抵不過一種幼稚的憐憫,竟把我當成安慰品送給人家,這就是我們的約定?這就是我們年少時的約定?我不會原諒你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你休想我會聽你那可笑的安排!」琳在眼淚掉落前進了驗票處。
飛機飛走了。
我忽然發覺,今生本來可以幸福的,只是被我自已用頹廢扼殺了。
四十三、藍色過去了
我瘋子似地衝上曾經的小窩,嫵媚又驚又喜,竟問:「你……怎麼會來?」我恨透了她的虛偽,開始砸東西,電話、音響、電視機、電冰箱和微波爐,衝她大吼:「你去跟琳說什麼了?你喜歡割脈是不是?好,我們一起來割,要不從這裡一齊跳下去也行,我們會在一起,永遠會在一起的!你不是想跟我在一起麼!」嫵媚哭了起來:「我沒去找她,是她自已來這看我的,我只跟她說我們曾經的故事,說我只要你三年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謊話,不信你去請她來當面對質。」我怒不可遏:「我去請她?她已經走了,永遠也不回來了!你叫我去請她?
叫我上哪裡請她?」客廳裡已沒有可摔的東西,我又衝進了臥室尋找新的東西發洩,猛地拉開衣櫃,扯如一件件各種款式的藍襯衣,找了把剪子邊剪邊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