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媚




我頭昏腦脹地躺在沙發上,聽她在耳邊說:「我沒力氣了,你自已能上床去嗎?」我只一動不動,不時欲仙欲死的嘔吐,那是一種奇異的狀態,腦子既似迷糊又似清醒,知道她用熱毛巾敷著我的額頭,知道她在餵我喝開水,知道她在拖地板,知道她在浴室裡沖涼……’

十二、你愛我嗎

我醒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壁上的掛鐘,時針指著凌晨五點。接著看見身上的被子,然後就看見了蜷縮在沙發另一端的嫵媚,她身上披著一條毯子,底下露出一隻纖巧細膩線條絕美的腳兒,其色白如脂玉,可以看見上邊淡淡的青色脈胳,趾甲上塗著均勻的玫瑰彩,趾底至腳掌卻是嫩紅的,彷彿在提醒人這並不是一件工藝品。
嫵媚抱著膝笑嘻嘻問:「寫得還真精彩,我拷去給她看看好不好?」我說行,在她殺了我之前,我先殺了你。

為了掩飾尷尬,證明我並不是唯一幹這事的人,當即幫她找了元元和kiss,那時還不知有無極,還沒有風月、羔羊和海岸線。

嫵媚樂滋滋地看了一下午,問有沒有哪篇是我寫的。

我看她並沒有大驚小怪,腦瓜一熱,就指了元元那天推薦榜中的其中一篇,吹噓說:「怎麼樣?你老公寫什麼都一流吧,隨便寫寫就是出類拔萃。」嫵媚不住點頭地隨聲附和:「對對對,大才子就是大才子,小女子一定好好拜讀。」她看了一會,忽然問我什麼是「花心」?

我說這是美喻筆法,代指女人身上的某某東西。

嫵媚看著看著又問:「能碰得著嗎?你裡邊寫這麼舒服,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我臉上發燒,告訴她這是古典寫法,不一定符合現實,金瓶梅、玉莆團裡邊都這麼寫,不信去看。

嫵媚猶如在聽我講天書,不時發問,每個問題都令人頭大如斗,什麼叫做玉蛤?真的有陰精嗎?為什麼女人的高潮要叫丟?

我開始後悔為什麼要跟她袒誠相見了。

那晚的做愛,嫵媚現學現賣,忽然嬌嬌地叫:「我要丟了!」結果她沒丟,我一洩如注。

又是一年的生日,嫵媚陪我在外邊吃飯。

手機不停的響,除了幾個哥們大多數是鶯聲燕語,我肆無忌憚地當著嫵媚的面跟她們調笑,心裡卻慢慢下沉:沒有一個是琳打來的。

也許已經結婚了吧?

吃完飯,我問:「蹦的?卡拉ok?還是泡吧?百爵來了一個侏儒,專唱情歌,去不去?」或許因為我懶懶的,嫵媚說:「要不回家吧?」我立刻點頭,一種很疲倦的感覺。

嫵媚開車,我在側坐斜靠著閉目瞑想:「既然結了婚,說什麼也不會來為我過生日了,一年兩次見面,也許就到此為止了,也許這一輩子再不會見面了。」一陣淡淡的傷感過後,我已心如止水。

沖完澡從浴室裡出來,客廳裡面黑乎乎一片,我叫:「嫵媚!嫵媚!搞什麼鬼?」嫵媚在臥室裡嬌聲答應:「來找我。」我推門進去,不由立時呆住,臥室裡也沒開燈,床頭懸掛著一隻大紅燈籠,渲染得紗帳一片嫣紅,帳裡陳橫著一個穿著潮繡的緞衣美人,美目流盼,巧笑倩兮,不是嫵媚是誰。

剎那間,真有一種回到古代的夢幻感覺。

我掀帳上床,仔細欣賞盤起長髮的嫵媚:「小妖精,你花樣真不少。」嫵媚笑靨如花:「郎君喜歡不喜歡?」「哪裡買來的這套衣裳?」我從她胸口的衣襟看進去,驚喜地發現裡面竟是一件水綠色的肚兜兒。

嫵媚翻身,換了另外一個撩人姿勢:「我二姨在刺繡廠,請她幫忙做的,說是表演用的,好看嗎?」我由衷地讚歎:「美若天仙。」從來對古代美人就有一種特別的情結,為此寫過一系列的意淫文章,想不到嫵媚今夜讓我真真實實地領略了一回。

「誰美若天仙?」「我的小嫵媚呀。」一時不知她弄什麼玄虛。

「不對,現在是古代,你該叫我娘子。」嫵媚頑皮的說。

我笑起來:「娘子,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嗎?」說完心中就痛罵自已口不擇言。

嫵媚身子一震,秀目亮晶晶地看我,嚶嚀一聲坐起來,攔腰抱住我:「你說什麼?」「我說你美若天仙呀。」我趕忙轉移她的注意力。

「不是這一句,最後邊的那一句。」嫵媚盯著我說。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堅決不浪費一分鐘!」我上下其手,打算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弄酥下去。

嫵媚輕輕歎了一聲,雙臂摟住的我脖子,幽幽說:「放心吧,我不會要你跟我結婚的,你給我三年,只要三年我這輩子就算幸福了。」想到她煞費苦心的種種準備,不過是為了一搏我今天開心,心中忽有一陣從未有過衝動:「算了,今生就跟這小妖精結婚吧。」

四十、原來幸福離我那麼近

手機偏偏在這時響起,嫵媚拉拉我的手,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床從褲兜裡掏了出來,只掠來電顯示一眼,心就狂跳了起來,是那個魂縈夢牽的號碼,是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