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媚
「想不到你是這種多愁善感的人。」嫵媚笑嘻嘻地看我。
我覺得十分地刺耳,還了她一句不輕的話:「我不是,別聽了幾句就斷章取義。」嫵媚叫:「哎呀,說錯了,應該叫做一往情深的人。」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輕狂模樣。
我終於老羞成怒:「也不叫人,叫情聖,你運氣真好,千百中才一個就叫你給碰著了,要不要我也對你情深一回?」嫵媚低頭喝湯,眼角黑漆漆的珠子溜我,似笑非笑地說:「有也不錯呀,送上門來的還不要嗎?不過,領不領情可是我的事。」我怔怔地看她,心裡掂量這甜美女孩的妖精級別。
「原先那邊光線不好,而且對著別人的陽台,所以改了。」嫵媚解釋。
「不過是暫時用用,費這麼大工夫幹嘛,難道你還想在這地方過一輩子?」我看見浴室裡還多了一隻粉藍色的新浴缸。
「錢一出,自然會有人搶著幫你幹,才不費工夫呢,住一天就要好好的過一天。」嫵媚挽著我的手臂認真說。
「李姐怎麼肯讓這麼大動干戈,你是不是給了她一年的房租?」嫵媚笑嘻嘻看我,好半天才答:「你別管,反正用不著你出錢。」安定下來後,除了上班出差,我們如膠似漆形影不離,一起買菜做飯,逛商店,看電影,海濱散步,但做愛是我們生活中比例最大最重要的內容。
彷彿害怕突然從美夢中驚醒過來,有些東西我們絕口不提,彼此心照不宣,譬如琳與愛或不愛的話題。
我們用做愛代替愛。
三十五、重溫
我們有時很瘋狂,毫無節制。
某個周未,嫵媚早早就上床了,攤開一大包東西,催促剛沖完涼的我:「快來,看我今天買了些什麼。」我光著上半身找吹風筒,乜了乜,說:「想開雜貨鋪嗎?屋子堆得沒地方放了。」嫵媚撅起嘴兒:「不看看就說人家,有很多是你喜歡吃的東西呢。」我坐下樓她的腰:「嗯,老婆乖,老婆真好,還有什麼好東西?」自從辦公室裡那次荒唐後,我對「老婆」這個詞語已有免疫力,可以輕輕鬆鬆地叫出口。
「看。」她從東西翻出一件沒啟封的新襯衣,明藍色的,興致勃勃地看我。
「款式很新哦。」心裡想起琳對藍色的評語。
「喜不喜歡?」「喜歡。」我口是心非,忽而發覺自己已經不太喜歡藍色了。
「我就知道老公最喜歡藍顏色了,你快試試看。」她拆開包裝,仔細地拔出衣上的定形針。
「你呢?你覺得藍色怎麼樣?」「我也喜歡,很精神,很出色。」嫵媚抖開襯衣幫我穿上,左看又看,微笑說:「藍色真的適合我老公。」我想起一件事,把她抱入懷裡:「對了,我有一件襯衣不見了,找過幾次也沒找著。」「誰叫你老亂丟,哪件?」「那件,那次你墊在屁股下邊,粘了血的那件。」我在她耳邊說。
嫵媚粉嫩的耳朵頓時紅了起來,嬌聲說:「我扔了!」我把手放在她腰上:「別騙人,在哪裡?拿出來讓我重溫重溫。」嫵媚笑嘻嘻說:「真的扔了。」我說:「看來不上刑是不招的了!」放在腰上的手稍稍用力,那裡是她的死穴。
嫵媚咯咯笑出聲來,拚命掙扎了幾下,就醉蝦般地酥做一團,抽著氣兒顫叫:「我去找找看,快停呀。」於是我放了她:「老老實實的做人,自然會少吃點苦。」嫵媚嬌啐:「真賴皮。」下床去開衣櫃,在最下邊的抽屜裡翻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翻出一件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藍色衫衣來,捧著貼我身邊坐下。
我展開來看,在第三顆鈕扣處找到一絲陳年的褚紅,果然是從前那件染血的戰衣:「你帶回家去了是嗎?」嫵媚臉貼在我胸前,滾燙如燒:「不帶回去,恐怕早被你拿去當抹布了。」除了染血處,別的地方都洗得乾乾淨淨熨得平平整整,我深深體會到了嫵媚的濃濃情意,心中不由悄然歎息:「真謂造物弄人,對琳那麼好,她偏偏無動於衷,對嫵媚不及琳的萬分之一,她卻是這樣的珍惜用心,老天爺不公平,太不公平。」嫵媚滿眼嬌羞的抬頭望我:「還以為你早忘記了,一個弄過手就不珍惜的大壞蛋!」我知我就是這種壞蛋,滿懷疚歉地垂頭吻她,長長一吻。
這夜我們十分動情,無所不用其極。
我吻遍嫵媚身上的每一寸,把她融做個水人兒,被子上、枕巾上、床單上到處都能碰觸到粘黏黏的東西。
我們時分時合,嫵媚擺出我想看的每一個姿勢,換了一件又一件我想看的衣服。
我們從床上糾纏在地面,從衣櫃前嬉戲到書桌上,我把嫵媚兩隻條誘人的美足高高架在肩膀上,問她還記不記得那次午後銷魂?
嫵媚用指尖點我的胸口,氣喘吁吁地嬌哼:「辦公室之狼!」花底下猛地冒出一大股滑蜜來,流量之多前所罕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