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氣逼人
我說,「我上大二了,那麼多學生你怎麼可能對我有印象,我又不帥——你 也是我們學校的?」我開始仔細打量她。說實話,如果一個人還不老,單從外貌 上已經很難分辨出他是不是一個大學生。大學生太多了太多了太多了,就跟林子 大了什麼鳥都有似的,有時候你別見一個人長的歪瓜裂棗的,穿的也邋裡邋遢, 其實人家不僅是大學生,所在學校還很牛叉。
沒辦法,還是那句老話說的透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唉!我 哪能是你們學校的,我高中都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了。」她的情緒有了種微妙的變 化。「我就在離你們學校不遠的一個餐廳打工,還給你們學校裡送過好幾次盒飯 呢。」
因為我前後稍稍一動,二弟就迫不及待告訴我它感覺很舒服,感覺很爽。這 種感覺前所未有,可以說NEVER。於是,在二弟的催促下,我以及二弟的前 後運動都沒有停止,直到腦海中雪白的大腿只剩下一片空白。我和我的二弟都感 到特別舒服,特別舒暢才停止前後運動。
那一刻,壓在我心上,壓在我身上的一塊無形巨石就被這種前前後後的運動 給意外地顛了下去。於是,一切就懵懂而草率的結束。十幾年後,我竭盡全力, 非常仔細認真地回憶,發現那一刻,我並沒有射精,但確確實實有了相同的快感。
李飛也相信,那會我應該還沒有精液。我無異議。第一次吃到這樣味美而又 與眾不同的蘋果,以後總想著再吃一個,也就不足為奇了。但我總是不見天日 的二弟帶給我的快樂在那時也不好見天日。這種偷偷摸摸得來的快樂,讓我更快 樂。我明顯地有點樂此不疲了。
我的動作雖名不符實,但也殊路同歸,我樂在其中,甚至在那年的冬季我沉 迷於此。家鄉漫長的冬季給我提供了客觀上的誘導。漫長的清晨,我賴在溫暖的 被窩裡,不厭其煩地與我的被褥尋歡作樂。
當然,這有點不公平,它應該毫無感覺吧,但我感謝它默默無聞的奉獻。 與別人不一樣的是,我的第一次快感,並沒有獻給我的左手或右手,而是床褥。 於是,我對床褥的深情厚誼便也與眾不同。
我喜歡趴在上面,以便於我的心臟能與之緊密相聯,這樣,我的二弟也就和 其有了肌膚之親。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床第之歡。就這樣,我的二弟與不同的床褥 發生了不計其數的關係,一直到我十歲的夏天,我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因為這期間,我的二弟與所有交往過的床褥相安無事,我的二弟與我和我的 所有器官相安無事;我的二弟與我的所有親朋好友相安無事,我的二弟與我四年 的年華相安無事。
但是,有那麼一天,微風習習,驕陽似火,舉目遠眺見不到一兩白雲。我隨 手拿起一本沒有封面的雜誌想轉移對炎熱的注意力。而我不自覺地就看到了一則 廣告,是關於所謂手淫的危害的。剛開始,我很納悶,手淫是什麼東西?手如何 淫?淫為何物?詫異,很詫異。
但看完了我就嚇了一跳。我真就差點跳起來。但當自己冷靜下來,我就思考 我這算不算手淫呢?我從來沒用過自己的手啊,不管左手還是右手,別人的手就 更不用說了。
但一想到前幾天的放縱,有一種乳白色的液體第一次從我二弟的嘴裡吐出來, 粘到大腿上,在那樣的炎炎夏日依然感覺很涼爽,我的幼小的心跳就不那麼自如 了。當時我並不知道這類似牛奶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慌張是自然而然了。
但我又沒有勇氣去向別人問個明白,就那樣忐忑不安地度過了好幾天。那幾 天我不敢再讓我的二弟隨心所欲。我用莫名的恐慌控制了自己和它茂盛的慾望。 然而,接下來的幾天後,我和我的二弟並沒有明顯的不適,胳膊和腿也照樣伸展 自如,行走如常。
甚至連胃口還依然大開,來者不拒。我早已寂寞難耐的二弟開始蠢蠢欲動, 它經過四年的勤奮耕耘,已經養成習慣進而發展成癮,甚至有時候我的二弟已經 疲軟不堪,然而似乎有一種無形的魔力推動它,使它在不勃起的狀態下依然能到 達快樂的巔峰,似乎永遠也不會出現心有餘而力不足的痛苦境地。
這讓我和我的二弟有了肆無忌憚的失控表現。一直到那天,一直到看見那則 可怕的廣告,我當時不僅想到了縱慾會對身體帶來傷害,還想到了這種身體上的 傷害也會對我的名譽帶來傷害。這樣來看,就覺得這件事真的非同小可,不敢視 而不見,置若罔聞。
我開始嘗試約束我以及我二弟。然而後來我就發現,這玩意就像彈簧,越壓 反勁越大,我的二弟也真是個大丈夫,不僅能屈能伸而且韌勁兒十足,始終沒有 忘記自己的使命。每次在和我進行過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每每笑到最後的都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