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氣逼人




她也笑了——她笑起來倒有一種特殊的味道,好似在掩蓋我突如其來帶給她 的小意外,咱們離認識還有十萬八千里不止吧?!

俗氣逼人3

我情緒高漲起來,「呵呵,不就是一個潑猴打個滾兒的距離嘛,能有多遠! 我就是附近西安華夏大學的學生。你呢?做什麼的呀?」「是嗎?你還是一大學 生呢?上大幾的啊?我怎麼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啊?」她像被人按下槍栓的機關 槍,嘟嘟地問了我四個問題,我一時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了都。

對於上帝的玩笑其實我很無奈,我能怎麼辦呢?哪怕有超人的毅力和耐力, 我依然並且斷然不是本能的對手。原始的東西,具有原始的動力;原始的動力, 是原力,無可抵擋。

這樣說來,似乎有種逃避推脫的嫌疑,然而您想像一下——我雖然已經成年, 可是二十歲的年齡在中國大陸是不允許結婚的,即使有能力和實力同居,也是非 法的——何況我上大學之前就一直努力著尋找的同居者至今無果。

說到這裡,我就不得不惆悵而惶恐地猜測:上帝是仁慈的,即使對中國人也 是友好的,他並非有意從我的容貌下手,而為難我;他肯定是想把我派到火星上 去,然而由於命運等不可捉摸的誤會,我被動地冒著極大的風險踏上了這顆藍色 的星球。以至於現在,我的心情總是藍色的,我的生活瀰漫著霧霾一般的灰色。

說這些,並非代表我想抱怨些什麼。我對任何形式的抱怨已經失去任何幻想 和興趣。我能平平安安活到二十歲,並自由地即將度完我平凡的大一生活,說明 我確實和我的容貌相安無事——我們已經在最大限度上包容了彼此。

有什麼辦法呢?存在即合理,此話雖有點自欺欺人,但也實用。欺騙不了別 人,哄哄自己也是一種鍛煉。生活對我的考驗遠不止此,有時候,這竟然讓我 有一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的錯覺。的確,出乎了整個中學時代的預料,沒有想到, 大學生活對我的性慾產生了有我以來最嚴重的考驗。

我所在的學校,雖在中國偏遠的西部,然而在性事方面卻不像經濟那樣落後。 這讓我想到,性這個東西(如果它是東西的話)在整體上沒有時間和空間上的差 別,只因個體而異。我就是個極好的例子吧。容貌和性慾成反比,這個尷尬的 發現的確讓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難堪無比。

我宿舍的六個哥們,四個有女朋友,另一個與我有相同待遇的哥們,在學習 上用情較多,也較專。他的容顏,明顯透出了規劃過的痕跡,比我的要好,不像 我生長的過於隨意(我曾無意聽到別人背後說我的臉長的肆無忌憚的議論)。

因為在某些方面有共同的地方,我倆的話較投機,也較多。讓我姑且稱之X 吧。X曾對我說,大學期間堅決不談戀愛,實在不行的時候,可以做一做,但不 投入,不動心。我心說,這哥們看來骨頭裡並不是像外表那麼保守嘛。做一做? 怎麼做?私通還是付費,或者侮辱自己的雙手?

說起我的性慾,我覺得我不應該悲傷,我應該悲哀。它對我的影響太大了。 我最青春年少的美好時光都被它給催眠了。我花在我二弟身上的時間比花在我自 己身上的時間要多的多,至於究竟多多少,天知道,天都不一定真的知道。

現在想來,這多少有些宿命。六歲那一年,夏天,家裡正在看一個電影,叫 《新龍門客棧》裡面有個帶點顏色的鏡頭,讓我的小二弟揚起了小頭。雖算不上 高昂,但那一次看到一個男人奸笑著抱起一個露著雪白的大腿的女人就要去辦事, 我第一次目瞪口呆,然而腦子沒呆,二弟也沒呆,覺得身上有點東西多餘,渾身 不自在。

而那可惡的鏡頭卻呆了,沒有繼續給下去。我那時的想像力已經夠發達,而 這正好給了它發揮的機會。現在想來,當時我必定浮想聯翩地把握住了那次機 會。我想像著那轉瞬即逝的雪白的大腿,心中總覺得有一件事要做,非要做了才 能心安理得,才能心平氣和,才能心靜如水。

但我又真的不知道做什麼,真的不知道怎麼做。我很難受,很難過,躺在床 上,用手我安撫二弟,但是依然不爽,依然找不到解決問題的突破口,依然有點 煩,有點燥。

俗氣逼人14

我想再看會電視,於是翻過身來,趴在床上看。大概看了不到五秒,覺得二 弟被什麼東西墊起來,有點點硌,於是我前後稍稍動了一動。誰能想到這一動, 就動出了我平生第一次的快感;誰能想到這一動,我的第一次快感就這樣懵懵懂 懂地獻給了六月我家床上一塊凸起的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