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豔時代




陳嵩忙不迭的點頭,慌慌張張地取下腰間的革囊,將桌子裡藏的幾本春宮畫冊和十余個裸女玉雕收歸革囊。

咚咚咚三聲戰鼓響過後,散星門上午第一部分修行輔導課結束,傳授外門功夫的疤面獸乙海挾著一面皮鼓大踏步地走出大廳。身後的大理石地面上留著一行淺淺的腳印,以渲泄他對眼下這批不成才弟子們的憤怒心情。

因為乙海師傅的武功太過霸道剛強,練習起來睏難重重,兼且他的教育方式過於粗魯,所以散星門沒有幾人肯用心去苦練。至多不過是為了通過修行考驗而敷衍一下罷了。

陳嵩陪笑道:我怕師姐找不到我,才故意穿得顯眼一些。洛璿釋然道:我先將 ‘雲流術’入門口訣說與你聽,你準備靜心記好。陳嵩道:是。

洛璿正要開口,忽然變色道:你帶了人來?陳嵩想不到她耳目如此敏銳,幸好早有對策,故作不知,道:沒有。小弟怎敢不聽師姐吩咐。

洛璿狠狠瞪了他一眼,身行一晃,急起鶻落閃到十丈外一座石像後,伸臂如抓小雞揪般出一人,卻不是武茫茫又是何人。

武茫茫毫不反抗地垂著腦袋任由洛璿提至陳嵩面前,只見洛璿稚氣未脫的臉蛋上掠過一抹因氣憤而緻的紅暈,大聲斥道:還不承認這人是誰?

陳嵩伸臂抱攬著武茫茫搖搖欲墜的身體,哀然道:他是我弟弟,前幾日練功時走火入魔,燒壞了大腦,已是廢人一個。不知怎麼偷偷跟我來到這裡。

洛璿望了一眼神情癡呆的武茫茫,冷笑道:你們很會作戲,但卻偏偏騙不倒本姑娘。我在擒他時早用尋經探脈術體察他經脈中的真氣,除了左膀有些瘀滯外,其它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陳嵩呆了一呆,裝作大喜過望,道:師姐沒騙我吧,難道我兄弟走火入魔的病已自動痊愈了。洛璿杏眼噴火,道:你若再把我當成小孩子騙,小心你的狗頭。

陳嵩識相地閉嘴,打了個眼色給武茫茫,後者亦是機靈,態度恭敬地躬身道:在下武茫茫,是陳嵩的朋友而非弟弟。師姐若要責怪,就請懲罰我一人好了,因為陳嵩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我。

洛璿慍意未消,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老實講來,若有一字虛言,看我饒不饒你們。陳嵩見事已至此,道:小武你將自己的苦衷說出來罷,師姐這樣好心腸的人定不會袖手不管。

洛璿又瞪他一眼,道:你以為光說些好話就管用嗎。話雖如此,但神色已明顯緩和許多了。

接著武茫茫只好厚著臉皮將自己求愛不遂的醜事從實道出。洛璿不動顏色地聽罷,沈吟一下,道:總算你沒說謊話,否則我一定不會理睬你們。那姓司徒的小姑娘我曾見過幾次,總覺她來曆不尋常,你這番心思可要白費了。

武茫茫喜道:師姐認得她,那可真是再好沒有了。陳嵩扮個鬼臉,逗得洛璿微笑後,說道:小武心志堅忍,無論怎樣都不會退縮,尤其為了美人。哈哈,其實我和他差不了太多。

洛璿神情一動,道:司徒秀進入武院不過兩,三年光景,已是‘滿月門’中出色的弟子,據傳她的父母乃是大漠中第一大派裡身份極高的人物。

陳嵩不解道:‘流雲門’和‘散星門’應不會互通消息,這些隱秘之事師姐又如何會知道?武茫茫也有此疑問,點頭道:真是奇怪。

洛璿嗔道:有什麼好奇怪,陳嵩,你不記得我曾對你說過我的身份嗎?陳嵩道:

當然記得,師姐是‘流雲門’第一號人物,但這和武功高低與否扯不上關係,除非師姐每晚都跑去‘滿月門’偷偷打探消息。

洛璿惡狠狠道:你胡說什麼,我哪用得著這等低三下四的手段。我所說的‘流雲門’第一號人物不是指武功,而是指身份。因為我身份特殊,所以三門中所有弟子的家世文捲我都可以隨意翻閱。就比如說你們兩人一是來自嶺南陳氏一支的武學世家,另一人則是身屬關外的碧血城。

陳嵩道:原來如此,請問師姐究竟是什麼特殊身份?

洛璿遲疑道:不能說。轉頭瞧向武茫茫,似怕陳嵩繼續追問,故意換個話題,道:你要我怎樣幫你?

武茫茫道:我只求師姐指點一兩種可以速成的厲害武功。洛璿道:虧你還是武院弟子,竟異想天開想在一夜間變成高手。世上哪有這等好事。陳嵩插言道:不如讓小武和我一道學‘雲流術’,這樣至少有自保之能。 洛璿冷笑數聲,道:好吧,你們給我聽好……當即將‘雲流術’呼吸吐納,調運真氣的種種基本法門詳細道出。

盞茶時分後,洛璿將最後一篇百余字的心法口訣背完,只見陳嵩劍眉緊皺,神情古怪,似乎有得領悟,但又不乏疑竇;反觀武茫茫,則是一臉茫然,全然不明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