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豔時代




但這並不是說乙海師傅武功不高,要真是如此,名滿天下的曼聯武院又怎肯自毀招牌,將督導弟子之重責交於他。陳嵩恰巧是少數用心研習外門武功的弟子之一,有十五年的內功根基作保證,碎石開碑的普通技巧以難不倒他,而乙海師傅只每月頭三天講授的氣走諸穴才是陳嵩真正感興趣的武學。

短暫的一盞茶時候很快過去,陳,武二人和所有人一樣,換了種美好的心情,準備迎接相對而言輕松許多的輕身提縱術修習課。

當當當,三聲銅鼎聲在整個散星門響起,這預示著所有弟子必須摒除雜念,靜坐迎接授藝師傅。

洛璿心中以有分較,故意問道:如何?陳嵩道:小弟只能聽懂四成,還需仔細想想。武茫茫急色畢露,道:為何我一點也聽不懂。

洛璿道:如‘雲流術’這等上乘功夫,最重習練者的悟性,如資質不佳,我就算再解釋千遍也是無濟於事。武茫茫大為苦惱,道:我真是沒有半點用。

陳嵩見武茫茫如此痛苦,不由替他難受,安慰道:別哭喪著臉,‘雲流術’學不成,還有其它武功可選擇,師姐,是不是?後一句話卻轉為對洛璿說。

洛璿推搪不得,咬著嘴唇想了半晌,最後道:有一樣武功可讓他學,有三月時間便可施展了。武茫茫生出希望,忙問道:難不難學?

洛璿道:易學的緊,不過修習起來要忍受一點小小痛苦。武茫茫堅定不移地道:

只要想起司徒姑娘,我再大的痛苦都能忍下。

陳嵩聞言不禁在腦海幻想玉劍蝶影鄧仙子的俏影,大起知音之慨,試探道:小弟可不可一起學?

洛璿此番卻不賣半分情面,一口拒絕,說道:我可不願你受那麼大的苦楚。武茫茫失聲道:剛剛師姐不是才說過只是一點小痛苦?

洛璿這才知一時失言,惱怒道:恁多廢話,你究竟學是不學?武茫茫心中哭笑不得,但不敢當真得罪這位‘流雲門’的師姐,只好連聲稱是,暗地裡卻一腹不平之氣:本少爺論相貌不輸於陳嵩,論家世更是勝他多多,為何總是他比較有女人運,連你這小丫頭也不例外。

陳嵩是他知己,大約也能猜到他幾分心思,見狀拍拍他肩頭,道:小武,我們一起努力,看看誰能先得到所愛慕女子的芳心。

洛璿不知為何心中有氣,暗罵一聲風流家夥,隨即氣鼓鼓地轉身走向東面,口中道:姓武的呆小子,跟我過來。

東窗見白,一夜未睡的多情雙煞打著哈欠在練功房見面。

兩人雖然都因一夜未睡以緻雙眼紅腫,但初習絕技的興奮之情卻壓倒了疲倦。武茫茫不用詢問,主動說道:洛璿這小妮子果然言之有信,昨晚給了我一本名叫‘冰陽功’的秘笈。

陳嵩道:難不難練?武茫茫心有余悸的道:師姐她把我仍到湖水裡泡了大半夜,說是要讓我的身體先適應陰寒真氣性質,你說這麼冷的天氣,讓人如何捱下去。

陳嵩道:光聽名字就知道這門神功十分厲害,小武你可不能半途而廢。武茫茫道:那是自然,因為我的後大半生都要靠此一博了,今晚別忘了在老地方等師姐。

陳嵩奇道:你這家夥打何時起這麼尊敬人,一口一個‘師姐’莫非是愛上了小丫頭?武茫茫哂然道:洛師姐比我小著五,六歲,雖說長得漂亮,但我怎會存下禽獸之心。哼哼,倒是你有些靠不住。陳嵩與他開慣玩笑,自是不會介意,輕罵一聲後便不言語了。殊不知武茫茫這番預言卻大有先見之明。

自那日起,兩人每夜子時分頭練功,直到天亮。

日間‘散星門’足下門類繁多的修行更是半點也不能打摺扣,每天只有午時,亥時可睡上兩個時辰,若非兩人早有內功根基,早便吃不消。

時間匆匆易過,轉眼已過了兩月余,武茫茫‘冰陽功’手三焦陰脈的寒冰真氣已練成,所欠只是火候而已;陳嵩進展更是神速,除‘雲流術’有了五分火候,還學了一套不知名的掌法,配合輕功施展更顯威力。

洛璿起初只是少年人心性,喜歡初為人師的新鮮感覺。時日一長,與財色雙煞熟稔起來,見兩人進境極快,心下暗暗欣喜,更是悉心教授。

這一日子時後,陳,武兩人照常在湖渠南支的偏僻處守侯,等了良久不見洛璿來,便互相拆招,演練新學的功夫。

陳嵩根基本在武茫茫之上,兼且新學了‘雲流術’,拆了十幾招後便大占上風。武茫茫眼前人影晃閃,出招時每每失去目標所在。情知不妙,邊戰邊退,一直退了七步,突然穩立如山,矮身一掌打向陳嵩小腹下的丹田要害。

陳嵩見來勢猛疾,使了個身,法橫移半尺,正欲尋到武茫茫胸前露出的空門,一股陰冷寒意襲上心頭,不禁打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