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藏春色




「等一等,尤贏,李斯也和我一起來的,他去開車子了,等他來接我們一起去吧。」

他開始懷疑地看著我了。

「李斯?你們都是只在睡覺以前才喝酒的,什麼時候開始結伴逛起酒巴來了?」

「只是今晚而已。」我說,「邱仲仰請吃飯,飯後我們想出來玩一下。」

他躊躇著,不能決定繼續走還是停著好。這時,車頭燈光從街口射來了。我們一起等著那小福特停到我們的身邊。李斯關了車頭大燈,跨下車來。

「幹什麼…」尤贏想說話,我的槍管已敲在他的太陽穴上了。他身子一軟,就躺下地去。

李斯慌張說:「驗屍的時候驗不出這個麼?」

「驗得出。」我說,「他被車撞倒,頭撞在水泥地上而已。你以為驗屍官是神仙?」

「那麼,我們弄他上車快走吧。」李斯緊張地說。

「我們已經在一個理想的地點了,幹嗎還要帶走他?」

李斯擔心地看街的兩端,我則小心地看看伏在地上的屍體。我認為他現在的姿勢已是很理想了。我示意李斯上車,將車倒退十多呎。我把車頭燈扭亮一點以便看清目標,然後一直駛前,讓車子左輪輾過他的頭,右輪輾過他的腿,車子跳了兩跳。

事後,我沒有停車看看後果如何,被一噸以上的壓力輾過頭上,沒有人可以生還的。

轉出了大路,李斯問我:「那些輪印怎麼辦呢?」

「這種事情我幹過不少了。」我說,「不要擔心。」

我送他回家以後,就把車子駛到一家汽車公司;這是一位不愛說話的朋友開的。我把四條外胎都換下來,送到了垃圾池。我小心地把每條胎裡嵌入大石,將它們滾下池裡。如果警方把垃圾池抽乾,他們一定就會發現過去十年來,半數未破謀殺案的主要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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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尤贏的屍體在第二天清早,才被一部麵包車發現,消息已經趕不及在早報刊登了。午報上有段短短的記述,表示尤贏是被車撞死。一直到晚報出版時,新聞才大段刊登出來。新聞的報導,甚至沒有一點表示這是蓄意謀殺。

晚飯的時候,華婷問邱仲仰:「這個被車撞死的人,你也認識嗎?」

「認識。」邱仲仰說,「他是我的朋友。」

「撞死他的大概是一些酒鬼。」華婷說,「一定找得著吧?」

「這種兇手通常逃不了的。」我向邱仲仰說:「我們應該送個花圈去吧。」

「嗯。」邱仲仰說:「應該的。」

華婷去洗澡了,我和邱仲仰開始討論第二個步驟。

「事情我已考慮了。」我說,「如果我們擊倒了古浪,你以為他的手下們會如何?」

「有李斯幫手,他們也無法奈何的,尤其是當他們最好的槍手辛福也倒下去了,他們就成烏合之眾了。」

「但還是以開庭審判為妙,好讓古浪的手下們明白,他們主子是為什麼而死。」邱仲仰看著我一會,「你這話的意思是…」

「我是說在李斯地盤裡審他。我們可以在城西李斯的總機關召開一個會議,古浪是會帶幾個槍手來,但在李斯的包圍下,他還是寡不敵眾的。我們可以公開地處治古浪和辛福,但讓餘下的活著回去散播消息,事情就好解決了。」

我首先打電話給古浪,然後給李斯。我告訴他們明晚九點鐘,在城西的總機關集會商量要事。

對古浪,我說:「邱仲仰要會面的是你,但你帶你的弟兄來也可以。」

在電話上,我不想告訴李斯我們的計劃,但我暗示:到時他要召集所有的槍手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