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花
一看之下,那情景又使他木然。曼花床畔有燈光,但床上並無男人,她翻來覆去,發出呻吟之聲,身上一絲不掛,媚態撩人,乃傑初看祇覺血脈沸騰,恨不得撲過去把她擁抱,但再看之下,便感驚慌。因為曼花分明像和一個男人交歡,臉上表情流露無限滿足,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她中了邪,受魔鬼騷擾嗎﹖
乃傑實在忍不住了,他叫道﹕「曼花,你在幹什麼﹖」
叫了二聲,曼花才醒轉過來,一見乃傑站在床前,羞不自勝,面紅過耳,急忙把薄被拉上,問道﹕「你怎會在這裡﹖」
乃傑道﹕「你昨晚喝醉,我把你送回來,你忘記了嗎﹖」
蔓花頭腦仍有點昏昏沉沉,隱約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問道﹕「你睡在那裡﹖」
乃傑道﹕「我睡在外面沙發上,夜裡聽見這房中有聲音,還以為你出什麼事﹗」
曼花的臉一紅,將兩手掩住臉,就在這時,她左臂下露出一陋紙人,長七八寸,畫成一個男人模樣,下面還有男性特徵。
「那是什麼﹖」乃傑問。
曼花不知乃傑何所指。她轉臉一看,才見到那紙人,自己也未曾見過,不知那是什麼東西。乃傑拾起一看,馬上想超鄭昆的說話﹕「本地有一個術土,曾用紙人作法,幻化成人,令愚夫愚婦受惑,詐編他們的金錢。」
他迫視著曼花道﹕「你坦白告訴我,是不是識得一個術士叫阿旺﹖」
曼花在他炯炯目光之下,好像給他看透了她的靈魂,不敢說謊,點了點頭。
乃傑道﹕「豈有此理,那傢伙專門以此詐騙金錢,我已經接過別人的投訴。你坐起來,好好告訴我那經過是怎樣的。」
曼花在床上坐起,披上衣裳,這才含羞告訴他每晚的經歷,不過在程度上當然沒說得那麼嚴重,祇是輕描淡寫,說阿旺助她每晚作甜蜜的夢,她覺得很開心,樂於給他金錢。但這紙人卻不知道怎樣來的。
乃傑道﹕「我聽人說,他將這紙人作法,會使當事人覺得像真人一樣,情不自禁,如醉如痴,你的情形是不是這樣﹖」
曼花含糊道﹕「祇是像做誇一般。」她想起每晚與自己纏綿歡好的竟是一個紙人,也不禁暗暗心驚。
乃傑忿然道﹕「那傢伙,明天我派人去逮捕他,不準他開業﹗」
曼花懇求道﹕「你不要說為了我這樣做,我怕他將來報復我。」
「你一定要出庭作證人。怕什麼,有我作你後台,誰敢欺負你﹗」
曼花乘機投身入他懷中。乃傑拉著她熱烘烘的身體,解開她的衣鈕,低頭輕吻她酥胸。兩人都情懷蕩漾,這一刻才真正遂了心願。曼花失去了那虛幻的夢中情人,卻得到一個真真實實的男子漢,自然是心滿意足,笑容如花。
在阿旺那邊,他忽然發覺他的紙人被人破法。屈指一算,自知大禍臨頭。他與貝貝商量,必須離城避難,叫她趕快收拾細軟,明天一早就走。
翌日清晨,阿枉帶了貝貝,還有另一個女人阿芬,三人同乘一車,駛出曼谷。汽車是貝貝的,由她駕車,向西南行。他們想逃去馬來西亞。
為了掩人耳目,阿旺化了裝,貝貝和阿芬都作貧窮人家婦人打扮。他們才離開四小時,三輛警車已駛到門前,由乃傑舉報,要拘捕不法之徒阿旺,但到達時已人去樓空,祇搜到許多作法用的紙人紙馬香燭神像等物。
乃傑想不到阿旺加此機敏,頓足嘆息。但他仍促使警局及時凍結了阿旺在銀行的一批大約三百萬的存款,這對阿旺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阿旺的汽車駛至泰國南部,其中有些地方相當荒涼,他們雖然扮作窮人,但一輛新款汽車怎不惹人注目﹖
有一幫土匪遇上了他們,用電話通知前路的同黨。傍晚六時左右,公路上有一棵大樹攔住去路,阿旺的汽車駛不過去。阿旺心知有異,叫貝貝掉頭回駛,突然,公路兩旁跳出十多名匪徒,有的持槍,有的持刀,喝令他們下車。匪徒搜出三個皮箱,表面放一些衣服,下面都是金銀珠和鈔票。又兼有兩個美女,一輛汽車,大喜過望。匪徒用大貨車把三人載到海邊一座山谷,他們原來是一批有組織的海盜,以打劫海上漁民為主,近年有很多越南難民成了他們的犧牲品。男的全部投下水中,女的則被帶回山谷作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