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援交




痛心、自責、憤怒,令我如被刀割,而最可悲的,是我也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在女兒面前裸露勃起的陰莖。

我很後悔,我如何再有面目見我的妻子?如何有面目面對家人?

就在我痛苦萬分、無法自我的時候,上鎖的書房門被敲響。

「爸爸~」

是雪怡的聲音。

是令我彷如陷入地獄的愛女聲音。

我揪起無力身軀,整理衣服,猶如行屍的打開房門。

「爸爸,送給你!我親手織的。」身穿剛才在視頻裡看到那粉紅色睡衣的雪怡,歡天喜地把一條頸巾繞在我的脖子。

「送給我?是頸巾?」

女兒開心的點頭:「是聖誕禮物!」

「聖誕禮物?現在才九月?」我莫名奇妙,跟在雪怡背後的妻子笑說:「是去年的聖誕禮物,這孩子老說要親手織頸巾給爸爸,但又愛偷懶,結果整整遲了快一年才完成。」

「媽,別這麼說人家,大學也很忙嘛,我的成績不是很好嗎?」女兒撒嬌的嘟著嘴說,然後又問我:「喜歡嗎?爸爸。」

「喜歡…當然喜歡…」

「喜歡就好,我愛你唷,爸爸!」雪怡笑得天真爛漫,活像個長不大的小女孩。

「我也愛妳…雪怡…謝謝妳的禮物…」

看著女兒有如嫩藕的白滑手臂,我不禁抽一口涼氣,睡衣裡那雪肌凝膚和桃紅乳頭,至今仍歷歷在目。

《五》

「應該怎麼辦…」

星期五早上,回到辦公室,即使需要處理的事務堆積如山,但我未能像平日鼓起幹勁把工作做好,一整天被煩惱困擾。

是雪怡的事。

雪怡是援交女的殘酷真相,令我痛心疾首,我的乖巧女兒,居然是個出賣肉體的妓女。

 我明白要找個機會把雪怡導回正軌,從昨晚女兒那豪放的對答,不用懷疑她一定並非首次,甚至是經驗豐富。她的貞操觀念已經蕩然無存,為了錢,可以輕易跟自己父親同年的陌生人進行交易。

對視她如珠如寶的父親來說,沒有比這更虐心的事情。彷彿只要閉起眼,就會看到女兒天使般的身體,被醜陋無比的嫖客蹂躪,更痛心的是她把這種行為視作等閒,為的就只是物質享受。

這個年代沒有逼良為娼,只有自甘墮落。

然而作為父母,即使子女做的事多錯,亦一定會無條件地原諒他們。縱使雪怡已經墮落,我仍然希望能夠拯救她,她還年輕,現在回頭仍不太遲。

但我可以用什麼方法?我不但一籌莫展,更是令我進退兩難的,是不知不覺間與她那嫖客與妓女的約定。

我一定是被鬼迷住了,這個約定意味著我自己也把雪怡視為妓女,當連身為父親的我也放棄她,試問世界上還有誰可以救她?

何況我根本不能赴約,只要一出現,雪怡便立刻會知道自己是援交女的秘密已經被父親發現,我不可想像她會有什麼反應,更沒法預測後果。

「十六歲學生因為被家人禁止夜出,從家裡窗戶躍下自殺」

兩星期前,當從報章閱到這段報導時,我和幾位同事還在嘆息,現今世代的物質太豐富,年輕人思想過份脆弱,一丁點小事便會想到放棄生命。在貧窮的年代大家為活下去掙扎求全,富裕起來卻反而不懂珍惜生命。

當時作為旁觀者的冷言冷語,跟現在事情發在自己身上時的沉痛,是一種強烈諷刺。

如果被雪怡知道我已經得悉一切,也許她會自毀生命。

 那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亦沒法否定是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我過往從沒想像不愁衣食的女兒會為金錢出賣肉體,當曾以為不可能的事情變成真實時,其他一切再不相信的,亦有可能發生。

如果她是為了錢,就是要我傾家蕩產,我和妻子亦在所不惜,但這時候我實在搞不懂女兒為的是什麼?我亦反省自己過去是否對她過份嚴厲,為了令她成才,我們給了她最好的,但某程度上亦給了她很大壓力。也許是這種壓力令一個剛成年的女孩沒法承受,從而走上了歪路。

子不教父之過,我絕對是責任最大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