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的媽
「哪個香港人﹖包我做什麼﹖」
「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第一次做你的阿坤就是那個香港人,包你就是要你不再做洗頭妹了,他租房給你住,給你衣服,給你錢花,你以後就不用再受別的男人欺負了,阿嬌也是給一個香港人包起來的,這間髮屋也是那男人投資開的」。
阿霞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別裝聖女啦,這是咱們這行求之不得的事,吃喝不愁,還有大把的錢寄回家,說不定出後還可以做個香港太太。得啦﹗要是有心,明早去酒樓,他請你喝茶。霞姐﹗以後發達了別忘了我們姐妹還在受苦受難哦﹗」
「就會亂說﹗」阿霞擰了阿梅一把。
「不過沒談妥之前別讓阿嬌知等,要不她又會敲阿坤的竹杠,阿坤人挺誠實的。」阿梅俏聲地說。
第二天八點鐘,她們早早地起來,簡單地梳洗打扮一番,阿梅帶著一個多月來從沒上過街的阿霞去了香江酒樓。阿坤早坐在了那兒。他對阿梅千恩方謝,阿梅臨走時他還塞了了一百價錢讓她吃個早點。
阿坤是個往返於深圳香港的貨櫃車司機,三十多歲了,上有一老母,妻子在香港的安置區開一家甜品店,專賣龜齡羔,有個兒子剛上幼稚園,並非大富大貴之列。不過,他說,如果阿霞同意的話場,他會租一間公寓給她住,每月給三千港幣的生活費。
阿霞聽了嚇著一跳,三千元,如果每月存兩千五,半年多,不就是個萬元戶嗎﹖她在心中盤算著,口頭上立即就應允了阿坤。
三天後,阿霞寫給阿嬌一封感謝信。便瞞著她悄悄與等在不遠處的阿坤坐上的士離開『嬌嬌髮廊』
租的房子在布心,所謂的公寓世就是一間房、一個衛生間、一個小廚房,不過有部電話,每月一千六百元。
阿坤告訴她,這幢樓住了不少包租的女子,因為不少香港司機開車要從附近的一條公路經過,貨櫃車不給進市區,所以香港人便選擇這兒做了窩。
公寓裡的傢具沒施很齊備,有煤氣,彩電和一部錄相飢。
那天晚上,阿霞幾乎被阿坤拆騰死了,他不停地要阿霞做出各種各樣的姿勢,做愛時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將她吞進去,他一邊猛烈地發泄著原始的慾望,一邊死命地握著、擰著阿霞的乳房、臀部,阿霞不停地呻吟著,求他輕點,哪知這更激起他的慾火,招來他更彈烈的沖擊。如是一晚三次,最後一次高潮過去的時候,兩人都同時癱倒不動了。阿霞看著天花板,眼裡盈滿淚水,她突然覺得人的命運真是說不清,自己身邊躺的是誰,他憑什麼這樣對待自己﹖想到這裡,她又想起斷腿的丈夫和小兒子,她心裡默地禱告,什麼時候能夠有十萬塊錢,什麼時候回家再和丈夫、孩子過下半輩子呢﹖
想著想著,淚水便流了出來,她不敢哭,任憑淚水沾濕臉龐、枕頭。她想︰自己算是墮落了,成了個壞女人,關鍵的是,白己成為壞女人,也並沒受別人強迫,越想越恨自己。但轉念一想,每月的三千塊錢,想到自己在這個孤獨無助的異地,舉目無親。如果沒有阿坤,白己恐怕連家都回不去,自己又能選擇什麼呢﹖
聽阿梅說。在工廠做工,每天十幾個小時,所掙三、四百塊,除去吃飯花銷,幾乎所剩無幾,阿梅就是從工廠出來的,所以對於去工廠打工,阿霞便壓根沒想過。
第二天,阿坤推著她去了國貿商業區,買了些衣服、日用品。回去的時候,他們去了嬌嬌發廊,阿嬌正在裡面一臉怒色,見阿坤帶著阿霞到了,不由分說,便與阿坤用白話吵了起來。阿坤滿臉堆笑,象是說盡好話,最後塞給阿嬌一千塊錢說︰「喝個早茶,不好意思,喝個早茶﹗」
便拉著阿霞退了出來。阿霞大惑不解,自己離開了髮廊,又沒貪污,又沒盜竊,還寫了感謝信,阿僑憑什麼這麼凶﹗
不多久,阿梅追了出來,站在路邊對他們說︰「你和柯坤的事,阿嬌已經懷疑是我牽的線,說她好不容易把你調教好,你一個錢沒替她賺,轉身過河拆橋,太不夠意思。另外,我可能不久也會被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