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她教你這麼多？」

「對阿。我還知道，男生看到裸體都會勃起喔，因為男生是視覺動物……」我滔滔不絕的說著，忘了言多必失的道理。「然後，我還知道做愛是什麼呢？乾媽也有教我，不過她有交代，說做愛很神聖，不可以亂交也不可以強迫。」

說到這裡，我已經幫奶奶清洗乾淨，我站直了身子，準備將沐浴乳交給奶奶，希望她也能幫我洗澡。但是，奶奶並未將手裡的瓶子接過去，當我抬頭的時候，我發現奶奶一臉震驚。

「奶奶，你怎麼了？」我關心的問道。

我的話似乎讓她回神了。「沒事，來，你先自己洗一下，我有事去找你乾媽一趟。」

不容我拒絕，奶奶已經轉身走出了浴室。

房間裡，有兩個女人比手畫腳，像是在爭吵。

「我是信任你，才叫你教銘煌一些事，結果，你教了什麼？」文秀氣沖沖的說著，眼神裡像是要噴火。

「對不起，我喝了一點酒，又銘煌實在太可愛，所以我一時情不自禁。」雯娟自知理虧，頭低著。

「什麼情不自禁，銘煌才幾歲？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來呢？」

「我…真的對不起。可是…可是我不覺得我有後悔。」

文秀不可置信的看著雯娟，不敢相信會聽見這樣的話。她的全身顫抖，顯然十分憤怒。

「你先冷靜，聽我說。」

「冷靜？妳要我怎麼冷靜？」

看著文秀伸手似乎要打她一個耳光，雯娟冷靜的說：「你可以打我，我可以接受，但打了之後，我還是希望你聽我說。」

「好，我聽你說看看，希望你有好的解釋。」文秀壓抑著怒氣，將高舉的手放了下來。

「其實，你想想，當初你女兒如果有正確的兩性觀念的話，今天你們會搞到這個地步嗎？」

雯娟第一句話就重擊了文秀的心。

「再說，銘煌就要升國一了，已經進入了青春期。你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很容易接收到資訊，學校呆板的課程哪裡能滿足的了他們的好奇心呢。如果沒有人好好教育她們，你說銘煌是不是有可能學習到錯誤的觀念？你想想剛剛銘煌跟你說的話，有沒有哪一點是我說得不對的。」

「尊重女性、不可雜交、要溫柔，要體貼……」回想剛剛孫子說過的話，文娟的怒氣明顯降低不少。「這些事你說得沒錯，可是你也不能和他做…做愛阿？他才幾歲？」

聽文秀的語氣趨於平緩，雯娟緊張的情緒也稍微減少了些。在她心中，她何嘗不知道自己有錯，只是事情已經發生，她實在不想失去文秀這個好朋友。

「這一點是我錯，所以剛剛你想打我，我可以接受。但是，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你覺得銘煌的思想是不是太超齡了一點？他某些想法似乎太過成熟了，我不希望他的成長過程是不開心的。再說，你不覺得他的眼神裡時會流露出一些哀傷嗎？」！

這是第二拳。

文秀何嘗不知道銘煌會不時感到哀傷，她當然也知道這股哀傷是從和來。她的孫子實在是太可憐了，雖然說她很努力的給兩個孫子關愛與疼惜，然而，沒有父母這件事，還是在他們心中造成了非常大的陰影。

「所以我收他當乾兒子是希望能多少彌補他生命中的遺憾阿。當然，我是有私心的，你也知道我和我老公已經到了快離婚的地步，我很需要一個男人，我是不該找銘煌的，但世事難料，誰曉得我們會在這個時候認識，他那麼可愛，你又要我教他一些男女之間的事，我很難控制的阿。」

聽見這一番自白，文秀不知是否該繼續怪罪眼前的好友。她繼續沉默著，思緒是前所未有的混亂。

「文秀，你知道嗎？其實，銘煌很愛你的。她昨天晚上一直跟我提到你。」

文秀抬起了頭，眼神裡顯得有些訝異，同時，她也很想知道在銘煌的心裡，對他這個奶奶有什麼評價。

不等文秀開口，雯娟繼續說道：「他說知道妳為了照顧她們姊弟倆，犧牲了很多，妳放棄了再婚的可能，也放棄了職場中更進一步的願望。妳沒有了娛樂，也沒有了屬於自己的時間。他說他一定會好好用功讀書，長大後要好好努力賺錢回報妳。」雯娟喝了一口水，臉上忽然泛起了笑意。「他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