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保鏢




這條路出去大約一公里多一點兒就是丁字路口,遠遠的,已經看到警車的頂燈從右邊向路口開過來。

老王的車比警車先一步到了路口,向左一拐,飛快地開走了。四、五輛已經打著左轉燈的警車則馬上改變了計劃,逕直從路口開了過去。

湯和平看見,腳下一給沒,大卡象離弦的箭一樣向前衝去。

「停車!快!」

湯和平從後視鏡裡看到了陳燁的手槍。

「你!你要幹什麼?你哪來的槍?」劉裕驚愕地看著陳燁。

「停車!」

「停車。」大卡在路口右轉,開了不到一公里,不得不停下車。

「劉裕,你去自首吧!爭取寬大處理。」

「你說什麼?」

「你去自首吧,按你的案情,是有機會寬大處理的。」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是省廳的刑警,到商都來是奉命調查明星集團走私案的。劉裕,你的情況我們都已經掌握了,你是逃不掉的。」

「原來是這樣!」劉裕沒有想到,自己在妻子死後第一次對女人動心,就栽到了女人的手裡:「陳燁。你騙了我。」他痛苦地搖著頭。

「對不起,我是警察,這是我的職責。」陳燁的眼睛紅了,淚水從眼眶裡湧出來:「我知道你不是沒有人性的惡魔,我不希望看到你走上死路。你快自首吧,你還沒有到不可救藥的程度。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哇。」

「陳燁。你背叛了我,我不怨你,你也是盡自己的責任。但我不能坐牢,就是死,我也不能讓人家象耍猴兒一樣拉到法庭上去。我求你,放過我吧,我遠走高飛,不再回來了。」

「不!」

「那你就開槍吧!打死我吧!」他伸手抓住她拿槍的手,抵在自己的心窩上。

「不!」陳燁搖著頭,淚水把眼睛都糊住了。

「那就把槍給我。」劉裕掰開她的手,把槍拿過來。

她突然明白過來,伸手去搶槍:「不,你們不能走,跟我去自首。」

「董事長,別根她磨蹭了,快走吧,要不來不及了。」湯和平說道,遠處已經傳來警笛聲。湯和平一腳轉在油門上,車突然向前衝去。

陳燁一下子倒在後座上,她又馬上爬起來,伸走去鎖湯和平的脖子。

「賤女人!我已經夠寬容的了,還不老實。」劉裕大怒,一把把她拖回來。

陳燁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她一回手去扭劉裕的手腕子,然而這一次她卻吃驚地發現,原來劉裕對她藏了拙,因為他不僅僅只是舉舉亞鈴那麼簡單,他竟然是個武林行家,輕鬆地化解了陳燁的擒拿手,一翻腕,反而把她給扭住了。

兩個人在車後座上開始了一場奇特的拚鬥。一個是警校的女子散打冠軍,一個是深不露的武術高手,在兩平米不到的皮車座上扭在一起。

湯和平顧不上看他們打鬥。他往前走了不足兩公里,便向右拐上一條鄉間公路,飛也似地開了進去。

警車的聲音漸漸遠去,陳燁更急了,她拚命地扭動著,企圖把劉裕抓住,但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女人實在是太弱了。

一直到再也聽不到警車的聲音,又開了七、八公里,湯和平把車停下來,然後下車打開後門,這一次陳燁吃不住勁了,很快便被劉裕面朝下壓在車座上,雙手被扭到了背後。湯和平從車的工具箱裡拿出一把手銬來,把陳燁給反銬起來。

「把她放在這兒吧,咱們走。」

「董事長,留著她,事情急了是個擋箭牌。」

「那好吧,快走!」

「劉裕,你不要越走越遠啊!別這麼傻,快去自首吧,你會得到寬大的。」

「你閉嘴!再說我就勒死你!」

「勒死我我也要說。跟你一年多,看到你對身邊的人,對周圍的市民,還有那些失學的孩子們都是那麼好,我看得出你不是個惡魔,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可你為什麼要犯法?為什麼要行賄?為什麼要走私啊?」

「哈哈哈哈!好人?心地善良?」劉裕眼淚都流出來了:「我願意犯法嗎?我願意走私嗎?可我不幹行嗎?我答應過我太太,要把公司維持下去。公司裡有幾千名員工,在我最終困難的時候,一分錢的工資都不要,死心塌地地跟著我幹,我能讓他們全家老小去喝西北風嗎?!犯法?行賄?走私?我過去不犯法,可我的公司差一點就垮了。我過去不行賄,可是個帶箍兒的帶帽兒的就來下罰單,三輛汽車每天至少有兩輛在趴人家交通隊。我過去不走私,可不走私怎麼養得起這上萬的員工?你說呀!這能怨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