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
柳紅深深地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然後強迫自己忍住哭聲。
「好了…我們的時間不多…我有好多話要說…」她擦了擦眼淚又回到座位上繼續說:「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一切都是你老婆乾的,她派人在公司裡一直收集你的罪證,並把公司賬戶裡的錢全部轉走後才告發的你…」我當時猶如五雷轟頂一般愕在那裡,聽著柳紅繼續說:「…她以前也曾想收買我…但是被我拒絕了…這次的事情他們想判你為主犯…不過你放心,我正在託人想辦法…我已經幫你請好了律師…只要你一口咬定是老邢騙你這麼幹的,估計不會判得太重…到時候我在想辦法幫你辦個保外就醫,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出來…」「你…你知道琴姐現在怎麼樣了?…」我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
柳紅馬上白了我一眼哼了一聲:「哼!~直到現在你還想著她…真想不到你竟對她一片癡情…」我知道自己的沉不住氣惹惱了柳紅,便慌忙解釋道:「…不是…那個…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別誤會…我…」「好啦!~你也不用解釋…我很明白…其實這次你出事也是她告訴我的…看來她也很掛念你…你出事沒幾天她就跑去找我…還跪下來求我幫你…」「那她現在怎麼樣?」「不知道…開始兩個月她還總去我那打聽你的事,但後來就再也沒露過面…」「柳紅…我知道以前我對不住你…我希望你不要記在心上…這次的事你能出頭我很感激…至於結果如何我倒並不在乎…我現在只求你幫我一個忙,我想讓你去找她…我進來之前他老公正得腦梗塞住進醫院…你知道她們的生活很困難…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幫幫她們…」說著我從柳紅那要了筆和紙,將琴姐家的地址寫給了她。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還管別人…」柳紅說著把地址塞進了挎包「行啦~這件事我會盡力去辦的…你現在的事情是要想好怎麼和法官說…過兩天我會讓律師來見你…到時候他會叫你怎麼應付的…」「你現在過得怎麼樣?」直到此時我才想起關心她。
「呵呵~我能怎麼樣…湊合混唄…」隨後柳紅向我訴說了她離開我後的一番經歷,原來她現在被一個台灣的富商包成了二奶,過著相當富足的生活,只是那個傢伙經常在外地,所以一年也回不來兩三次,即使回來也住不了幾天,害得她每天獨守空房、寂寞度日。
直到看守走進來宣稱時間已到,我們才依依不捨的分開,我被看守帶出了接見室,身後傳來柳紅的喊聲:「你好好保重!~我會想辦法…你要挺住…!」宣判的日子終於到了,我被認定為從犯,被判處兩年徒刑。
服刑期間柳紅來看過我幾次,卻始終沒有帶來琴姐的消息。
她告訴我琴姐住的那片平房已經被拆除,說是為了迎接奧運修建快速路,琴姐一家如今也不知搬到了哪裡。
我也曾讓她到學校去找小惠,然而帶回的消息更加讓我心痛,據她說小惠由於在校期間懷了孕並且還墮了胎,已被學校開除了。
回到牢房我心如刀割,痛恨自己毀了小惠的前程,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曾想過就此結束自己的一生,但一想到她們母女還在苦難中掙扎,贖罪的念頭讓我變得堅定。
一年以後柳紅幫我辦理了保外就醫,臨出獄看守讓我清點入獄前沒收的隨身物品時,一個粉紅色的小東西讓我心情沉重起來,那是一個遙控器,對!就是琴姐身上那支跳蛋的遙控器,雖然由於歲月的流逝裡面的電池早已腐爛,電池槽裡也是銹跡斑斑,但拿著它往日的情景即刻浮現在眼前。
我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監獄的大門,等待多時的柳紅顯得激動萬分,她快步迎上來緊緊抱住了我,近乎瘋狂地吻著我的嘴唇。
親熱過後她把我帶到自己的車前,那是一輛紅色的廣本飛度。
一上車她問我:「怎麼樣?有什麼打算?」「我…我想去找琴姐…」「哼!我就知道…不過我看你還是把自己安頓好了再說吧…我先帶你去買衣服、洗澡,然後我們去吃飯…為你接風洗塵…」她看出我有些心事重重,便繼續開到我說:「你呀~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即使找到她們又能為她們做些什麼呢?還不如先想好自己的事情,等一切都穩定下來再去找她們也不晚嘛…」她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畢竟自己已經不是當年的吳總,以現在的力量我是無法改變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