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癢難撓1~7




「你這也不像拉肚子的正確姿勢啊。」

「去死!」媽媽已經換好了出門的衣服,上身T恤,下頭一件牛仔短褲,雖 然人到中年,但兩條腿仍然渾圓結實,不像普通阿姨那樣鬆鬆垮垮。

「這雨下的沒結沒完,這臉上癢得來……早起特別厲害——你今天看鋪子, 我去看醫生。」

「早去早回,別在外面逛個沒完,我晚點約了朋友有事情。」

「什麼事情?還不是跟你的狐朋狗友去什麼洗腳房洗頭房洗浴中心。」

忘了介紹,我媽媽是個很彪悍的人,當年從某名牌大學輟學嫁給我那混黑道 的老爹,老爹坐牢之後還作過年把代理龍頭,後來洗白改賣茶具了,實際上還兼 營地下錢莊。

「小組賽時賺錢的時候我也分過你一半對吧?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有難同當?有難的時候還不是靠老子上去砍?你就是一張嘴最厲害。」陸 君邊說邊把飯盒菜盒擺開,又問:「你阿媽在不在?」

「出去了——我反口你還給飯吃?不後悔?」

「買都買了,就當白米飯喂死狗。」

菜盒打開,不出所料都是些茭白肉絲、紅燒獅子頭之類的大路貨,一疊盒子 加起來比不上老裕興一碗面。我知道她不是小氣,是要填醫院裏的無底洞,日子 過得可憐。

我拿了一盒飯,說:「剛才逗你玩的,大家兄弟一場,你既然開口了我是不 會縮頭的。」

陸君也拿了盒飯已經在往嘴裏扒,點點頭說:「我就知道。」

我邊吃邊問:「你爸爸怎麼樣了?」

「沒去看,昨天太累了,今早起晚了,差點連早市都錯過了。」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啊兄弟。」

「是啊,昨晚我和我老婆叉叉圈圈到天亮,你和你的左手就慢慢羨慕吧。」

哦,對了,步兵姐是個同性戀。

【二】鵝塘街少年強奸事件

「來了來了來了!」負責望風的光頭在電話裏哇哇大叫。

「小聲點,別打草驚蛇!」我厲聲訓斥這種不專業的行爲。仗著老爸的餘威, 江湖上叔叔伯伯的人情,還有阿媽給的零花錢,我初中起陸陸續續收了七八個小 弟,其中光頭算是最機靈的,一向負責望風,偏偏今天失態,讓我在朋友面前沒 面子。

「老大你好福氣啊,這娘們身材不得了。」

「沒見過世面!」我心裏有點如釋重負的高興,嘴裏訓斥:「我們是拿了錢 來做事的,美醜老少都要一視同仁,這叫做衆生平等。」

「……步兵姐找你強奸男人你也答應?」

「當然,不過派你上陣。」

「不過看臉年紀可不小了,這身材可能是胸罩緊身衣緊身褲之類緊出來的哦。」

步兵姐臉色一變:「光頭你是想改名叫破頭嗎?」

「不,不想步兵姐,可是……」

「堵住巷口!再說一個字我這就拿磚去幫你改名字!」

「……」

聽說目標年紀已經不小之後,我又擔心起來,步兵姐是菜市裏開肉檔的,她 的仇人多半不是賣鱔魚的就是剝蝦仁的,萬一是賣炸臭豆腐的矮胖湖南阿婆、又 或者是賣榴蓮的黑瘦廣西大嬸……那、那將是何等的重口味啊?

我心潮起伏,竟然沒去想光頭沒說完的究竟是什麼話。

這條小巷子其實是兩爿商店中間的消防通道,不到二十米長,來往的人不多, 我們在這邊已經埋伏了半個小時了,知道裏面沒人。步兵姐把面包車往前開,把 巷口堵死,我拉下CS頭罩,拉開門下車,心砰砰亂跳。

皮鞋聲踏在青石闆上,一個女人轉了出來。

我右手握緊沾了乙醚的紗布,兩步沖上去。

日,是個女警察,穿著夏季的警服,淺藍色短袖襯衫配深色裙子,胸前一條 領帶,這倒是蠻稀奇的,很少見警察規規矩矩打領帶的。她四十多歲,中等身材, 大大眼睛,好像長得不錯。一閃之間我也看不清許多,雖然心裏大叫要死,但我 這副造型傻子也知道我不是路人,開弓沒有回頭箭,左手卡住她脖子,右手把乙 醚棉布按向她嘴巴。

女警驚叫一聲,擡腿就是一記撩陰腿,我一見她是女警就防她這招,一提左 膝擋開她這招,但與此同時她擡胳膊格了我右手一下,我沒留神乙醚掉了。來不 及了,我當機立斷,右手也合攏在她脖子上,連頭帶脖頸往下拉,拉得她身子前 傾——哦這女人胸部倒是不小——左腿落地身子跟上,擡右膝撞在她心口,這綿 軟中有彈性的感覺,不是矽膠……是鹽水袋。

女警發不出聲音,像條布袋似地軟倒。我把她拖上面包車,丟在地闆上,跟 著跳上去,就騎在她身上,同時拉上門,步兵姐不必我說,開車就走。

我把女警的頭按在地闆上,屁股壓住她肩背,掏出把裁紙刀在她臉上比來比 去,低聲說:「出一聲就劃花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