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癢難撓1~7




「沒去看,昨天太累了,今早起晚了,差點連早市都錯過了。」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啊兄弟。」

「是啊,昨晚我和我老婆叉叉圈圈到天亮,你和你的左手就慢慢羨慕吧。」

哦,對了,步兵姐是個同性戀。

【二】鵝塘街少年強奸事件

「來了來了來了!」負責望風的光頭在電話裏哇哇大叫。

「小聲點,別打草驚蛇!」我厲聲訓斥這種不專業的行爲。仗著老爸的餘威, 江湖上叔叔伯伯的人情,還有阿媽給的零花錢,我初中起陸陸續續收了七八個小 弟,其中光頭算是最機靈的,一向負責望風,偏偏今天失態,讓我在朋友面前沒 面子。

小安冰雪聰明,立刻聽懂了我的意思,哼了一聲說:「沒空,老娘要睡了。」

「江湖救急嘛。」

「上次我想你你不出來,你想我我就要隨傳隨到?自己用手救急吧。」

「小安你變了,我認識的小安不是這樣的,當年的小安溫文爾雅、特別能爲 別人著想,現在你看你自己,張口閉口自稱老娘……」

電話掛了。

我正惆悵,店裏傳來媽媽的喊聲:「臭小子你擇了幾根蔥就算是做過事了嗎? 進來擺桌!」

媽媽燒了三隻菜,炒包菜和拌幹絲是媽媽的,溜鱔段給我這肉食動物。辦公 室是炮房改的很逼仄,我們索性擺在櫃台上。

媽媽坐在櫃台裏面的椅子上,店裏一側擺著裝相的貨架另外一側擺著兩張單 人沙發,我拖了把沙發坐在櫃台外面。

沙發矮而櫃台高,吃起來有點別扭,我說:「不如我們到後院去吃吧。」

「費事和那兩個老黑對眼睛。」

「說的也是,萬一他們見色起意、提議賭債肉償就糟了。」

「糟什麼?老娘求之不得,就是讓你去償我都沒意見。」

我菊花一緊,低頭扒飯。

還好,我的流氓媽媽沒有繼續下三路的話題,轉念想到不可避免的破財,跟 我商量——其實是她自言自語——如何割肉斬倉從股市提錢出來去破財,肉痛得 不斷念叨,一會兒說李克強沒用,一會兒說我沒用。

我嘴上不服軟:「我現在上去跟他們單挑阿好?」

忽然間樓上響起連綿不絕的床腿搖晃聲,還有外國話的男嗓哼哼聲。

阿媽眼睛亮了,黑漆漆的瞳中燃燒著光閃閃的八卦之魂:「兩個男人……都 在哼哼?」

「兩個黑人保鏢啊——不愧是運動員出身,身體好胃口就好。」

我趁機還擊:「你那什麼表情,想參觀就從上去參觀一下,看看黑人的雞巴 是不是真像A片裏那麼長?」

「都說了老娘潔身自好——第三醫院的楊大夫跟我說,咱們市最近一年已經 發現好幾十個艾滋病了,盡是從鬼子那兒傳來的。」

「雖然你說得深明大義,可配合你側耳傾聽的樣子就沒什麼說服力了。」

我媽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說服我,問:「你猜他們三個是什麼姿勢?是不是那 招雙管齊下?」

我暴汗:「大概是吧。」

「那個二奶就算再淫蕩,長得是中國B啊,黑人雙管齊下她吃得消?而且我 這裏隻聽到男人的聲音,沒聽到女人的聲音,我看多半是前後夾攻。」

「靠,不管是哪一招他們快要把屋頂日穿了……」

我們倆一起擡頭看天花闆,整個天花闆都在晃動,跟地震了一樣……咦?

「跑啊!真的地震了!」

我們整個房子都輕輕晃動起來,我趕緊拉起媽媽,逃到巷子裏。我家門口這 一段主要是店鋪,很少人住。媽媽擔心地看房子,我看對面蛋糕店,果然看到長 發老闆娘隻穿著背心睡褲跑出來,可惜懷裏抱著貓看不清楚。

阿媽忽然問:「你猜她是什麼罩杯?」

多虧我訓練有素,平淡地回答:「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思吃人家豆腐?」

阿媽一怔,忽然來扭我耳朵:「我跟你說那姓陳的,你卻偷看對面老闆娘?!」

腦後風響,阿媽擡手要扭我耳朵,我頭也不回,沉腰墜馬,閃了開去,嘴裏 從容解釋:「我隻是在看我們家房子。」

「死小鬼我們家房子在哪一邊?」

「啊呀,慌慌張張看錯了。」

隻聽哐當一響,不知道誰家的空調掉到地上。

蛋糕店的兩公婆也住在店裏,小跑著從我們面前經過,老闆熱心地扭頭看著 阿媽說:「玉姐,到街上去避避吧,這裏不太安全!」

老烏龜你兩隻賊眼在看哪裏?媽的他老婆穿的是圓領T我家蔣白玉穿的是V 領,老子虧了。

我們跟著跑到巷口較空曠的地方,還不見兩個黑色巨人的影子。

老媽贊歎:「樓上那三位真是投入到忘我了,地震都不知道跑出來。」

我說:「大概是運動中感覺不到地震吧——可惜這地震級別太小,把房子震 塌把他們埋了咱們的錢也不用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