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妻子





潘公匆匆也跑回去,跟潘婆說了,倆人死要面子,不肯認輸,也就不去理睬滴珠之事。過了十來天,姚家記掛女兒,辦了幾個禮盒,做了些點心,差一男一婦到潘家來,向他們詢問滴珠的消息?


潘公得知姚家來人,以為要來與他理論滴珠之事。


他一到大廳,也不問青紅皂白,非常憤怒的說:「你們來做什麼?滴珠偷偷地跑回家去,我都沒有去跟你們理論,你們今天居然敢找到我頭上來。」


那送禮的人,聽了潘公的話,吃了一驚道:「說那兒的話?我家小姐自從嫁到你們家來,才兩個多月,我家又不曾來接她,為什麼自已回去?因為主人放心不下,才叫我們來探望,為什麼你們反而這樣說?」


潘公聽了送禮的人如此一說,好像是他在說謊,於是他急忙的解釋道:「前些日子,因為說了她兩句,她便使了性子,跑了回家去,有人曾在渡口見到她的蹤影,她不回娘家去,又能跑到那裡去呢?」


送禮的人因滴珠確實沒有回娘家,他理直氣壯的說:「滴珠她實實在在沒有回娘家,請您不要錯認了。」


潘公聽了更加暴躁的說:「嘿!嘿!我知道了,可能是滴珠回家去說了什麼壞話,你們家要悔婚,想把她再改嫁給別人,所以故意裝著不知道,才派你們來此問消息。」


送禮的人聽了潘公如此胡說,覺得很奇怪的道:「人在你家不見了,反倒這樣說,這樣必定有蹊蹺!」


潘公聽得「蹊蹺」兩字,以為是他在作怪,於是破口大罵:「哼!狗男女,我一定去官府告你們,看你們還敢不敢耍賴?」


那對送禮的男女見苗頭不對,盒盤中的點心禮物也不拿出來,仍舊挑了回家去,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對主人稟告。


姚媽聽了傷心的大罵,不由啼哭起來道:「這樣看來,我們的女兒可能被這兩個老混蛋逼死了!」


姚公也怒氣沖沖,著桌子嚷道:「我們告到官府去,向潘家要人!」


於是姚公便跟一個師爺商量告狀。


潘公、潘婆那邊也死認定了是姚家窩藏了女兒,馬上派人去接了潘甲回家。


兩家人都向官府告了狀。


那休寧縣的李知縣,是個有名的糊塗大草包。


他看了兩家的狀子,就把有關的人全部提到縣衙門來,開庭審問。


李知縣首先把潘公上了夾棍,潘公急忙辯道:「大人,滴珠是過渡的,渡江有人看見她的,如果她是投河身死,一定會有首,可見是她家藏了人在耍賴。」


李知縣一聽潘公的話,連連點頭說:「嗯!說得有理。姚滴珠已經十多天不見了,如果是死了,怎麼會不見她的首?看起來是藏著的可能性大。」


於是李知縣就放了潘公,再把姚公夾了起來。


姚公被來得痛苦的大叫道:「大人,冤枉啊!人在他家裡,嫁過去兩個多月了,從來沒有回娘家來,如果是當日走回家,這十來天之間,潘某為什麼不派人來問一聲,看一看滴珠的下落?人長天尺,天下難藏。小的即使是藏了女兒,以後即使改嫁別人,也肯定有人知道,這種事難道能瞞得左鄰右舍的嗎?請大人明察。」


李知縣聽了姚公之言,想了一想道:「說的也有道理。怎麼藏得了?即使藏了,又有什麼用?看起來,一定是姚滴珠和別人有了私情,私奔了。」


潘公聽了李知縣說滴珠是私奔,他急忙說:「大人!小的媳婦雖然是懶惰嬌癡,但是小的閨門嚴謹,我相信滴珠沒有什麼私情的。」


李知縣聽了潘公這一番話,又想了一想說:「如果是這樣,也有可能是被人拐去,或者是躲在她親戚家。」


說到這裡,李知縣突然一拍驚堂木,指著姚公大罵道:「不管怎麼樣,肯定是你女兒不長進所引起的。況且她的蹤跡,你這個做爹的一定知道,這件事你難辭其疚,本官限即日交出人來!」


姚公一聽之下急得直喊道:「大人啊!冤枉啊!」


李知縣這個昏官,他已認定事實如此的道:「嘿!嘿!我不管你,每五天升堂一次,如果你交不出人,我就每次打你廿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