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強暴我放棄了反抗
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朱可決定向丈夫隱瞞一切。血氣方剛的丈夫肯定無法接受自己的妻子受辱,與其讓他難受難堪,還不如自己默默地承受這一切。但她無法從噩夢中走出來,夜里睡著了,很快又被噩夢驚醒。丈夫欲抱她,她驚叫著躲開了,她甚至不敢與丈夫對視:在那生死的一刻,她選擇了承受屈辱保全性命。當成功地從魔爪中逃脫后,她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她反復問自己:如果那天自己沒有順從,而是激烈反抗,那個歹徒真的敢殺了她嗎?在生命和貞操之間,自己放棄貞操選擇了生命,是不是太怯懦了,太沒有廉恥了?假如丈夫知道了真相會怎麼說?他還會像以往一樣溫柔地擁抱自己而心中毫無芥蒂嗎?
管大偉比朱可大五歲,是畢業于名校的經濟學博士。帥氣、聰明的管大偉婚前一直是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可他偏偏選擇了朱可。朱可只有中專學歷,在公司里做打字員,論相貌絕對稱不上絕色美女。他告訴她,是她的溫和、寧靜和不著脂粉的樸素打動了他。在滾滾紅塵中,她就像深藏于曠野中的純潔無瑕的白璧,是他認出了她,珍藏了她,管大偉一直為擁有這樣的妻子而深深自豪。
歹徒接過包,冷森森地對朱可說:你別動!想走?沒那麼容易!老子剛從監獄出來,想找個女人陪陪。我在里面關了八年。八年你知道嗎?能讓人發瘋的!你別想反抗,反抗我就要了你的命。反正我這輩子已經完了,不怕再殺一個人!
朱可不能確認當丈夫知道了那件事后會怎麼想,她決定把那屈辱的一幕深深地埋藏進心底,不對任何人說。有一天,她想去工商銀行取一筆定期存款,意外地發現身份證不見了。她想來想去,突然想起來了:出事那天,身份證就放在挎包的錢夾里!歹徒拿走了挎包,也就帶走了她的身份證。歹徒會不會利用她的身份證再干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想到這里,冷汗從額頭涔涔地冒了出來!轉而一想,歹徒要的是錢物,身份證對他沒什麼用處,也許隨手扔掉了也說不定。她心里稍稍釋然些了。
管大偉發現妻子變了。她變得很憂鬱,那總是掛在唇邊的溫柔的微笑不見了。一向單純得像泉水一樣清澈見底的她變得心事重重。以前他和她獨處時,她總愛賴在他的懷里,可現在每次他抱她,都能感覺到她有微微的抗拒。后來她索性以照顧兒子為借口,抱著被子到小方的房間里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沒法兒再坦然面對他!
2006年五一長假期間,夫妻倆一天晚飯后坐在客廳看電視,電視恰好播報一則新聞:一個少女被歹徒劫持后寧死不肯賣淫,為了保全貞操從五樓跳下來,摔成重傷。人們在震驚之余對少女的舉動表示了由衷的敬意。管大偉聽后轉過臉來對妻子說:這個女孩子真可憐,明天給她匯1000元錢吧,也算是幫幫她。
朱可不看丈夫,小聲說:如果這個女孩子是你的妹妹,或者是你的老婆,你該怎麼辦?她想問他的其實是:如果要她在生命和貞操之間作選擇,你讓她如何選擇?可話到嘴邊卻變了樣,她藏著心事,沒法說得那麼直白。
那我就殺了他,殺掉那夥歹徒。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我絕不放過他們!我是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能保護,那還算什麼男人!他那一刻的決絕和凶狠令她膽寒。
可怕流言,再度把她推向恥辱漩渦
朱可讓時間慢慢療治著心中的恥辱和傷痛。她萬萬沒有想到,災難還遠遠沒有結束。
2006年5月下旬,她發現一向準時的生理周期超了半個多月還沒有來,她的心不由得忽地一下懸了起來。悄悄去買了試紙,結果顯示,她懷孕了。朱可奔向沈陽市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化驗結果再一次證明,她真的懷孕了。自生下兒子小方后,朱可和管大偉在一起時一直非常注意,從來沒有出過意外。而那件事之后,朱可因為有心理障礙,很少和管大偉在一起。一定是那個歹徒造的孽!明白了這一點,朱可兩腿發軟,連從醫院走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