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美女的秘密




於是我爬了起來,先在浴缸放了三分之一池的熱水。要在盛夏的夜晚洗去即將遍佈全身的污垢,或許還需要更多水,但是我已經按捺不住了。腸胃彷彿能夠感應到就要到來的悅樂,在我轉緊水龍頭的同時咕嚕咕嚕地滾了起來。一天半的量,感覺就是不一樣。放完了水,我順便清洗速食店附贈的玻璃杯,它進到這個家也半年多了卻總是拿來放牙膏牙刷,是弄髒了也不覺得可惜的東西。我把室內拖鞋擱到一旁,關上浴室燈,整間屋子只留下客廳一盞茶色小燈。空著腳丫走到客廳,把玻璃杯連同家鑰放在一起,我便站在面對微暗夜景的砂門前寬衣解帶。

乳房彈出胸罩帶來的沉重感,代表著身體已經準備就緒。接著脫下棉質睡褲與內褲的時候,彷彿也能嗅到私處瀰漫著的甘甜氣息。我盯著砂門的前方那對街住戶的靜悄陽台,嚥下期待的口水。

一絲不掛。與其用上色情小說慣用的淫穢詞語,靜謐的夜裡,這四個字反而更能激起內心的波瀾萬丈。我陶醉在撫摸自己那對大到有些下垂的乳房,以及等待被溫熱與黏稠包覆的陰唇,不料月亮突然間探出頭來。昏暗的陽台磁磚映上三分之一的亮光,那道光柔和卻又能夠揭發潛伏於黑暗中的性慾,讓我只得稍稍後退並盼著烏雲閉月。然而身體和精神早已做好了準備,即便縮回黑暗中,也無法遮掩興奮微顫的慾望。於是我趁著冷氣機運轉時產生的噪音,小心地拉開砂門,抓起杯子與鑰匙便在蠢動著的肉慾催促下踏進陽台。

明明就在五樓,卻因為月色的緣故,往下看不管是巷弄還是公寓停車場,都顯得十分清楚。聽著遠方傳來的微弱雜音,我的四周顯得格外安靜。啊,原來是冷氣機的運轉聲轉弱了啊。話說回來,既然我能清楚看見下方風景,要是有誰正好半夜睡不著,應該也能捕捉到赤裸地佇在陽台的我才對。思及至此,我連忙打開木門和鐵門,聲音同樣控制到幾乎聽不出來。輕輕地將鐵門往外推到牆壁處,我把鑰匙放入階梯上隨階排列的第二雙雨鞋裡,一手緊握扶手,一手抓著玻璃杯便來到樓梯間。腳底踩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板上,冰冰涼涼有點癢。

身體彷彿被微弱的電流竄過般,赤裸的肉體在不太完全的黑暗中顯得格外興奮。啊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時候常常感受得到這股感覺,長大後反倒幾乎不曾有過。猶記最初是在小學一還二年級,跟鄰居玩伴一同探訪鎮上鬼屋時產生了這股感覺。上了國中,不曉得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我不再那麼容易對未知的領域抱持期待與不安,除了性以外。我的第一次自慰、第一次被繼父強暴、第一次和學姊發生性關係,在升上國中的短短一個禮拜內相繼發生,從此我就只對性慾感興趣了。但是家暴無法讓我從男人身上找出快樂,學姊畢業後也沒有女人再抱著我的身體,這樣的自己,也只能在自慰中尋求更多的刺激。

枯竭的性慾、枯竭的黑暗,然後是即將發生在顫抖著的身體上的未知快樂。

然而樓下四樓的電燈,卻讓這片黑暗顯得破裂且不那麼令人心醉。考慮到各樓梯間都有扇釘死做換氣口的半開窗戶,而對面公寓幾戶住戶都可以透過這個地方看到樓梯間的情形,電燈是絕對要關的。可是電燈開關當然不會體貼到讓我站在五樓就能關掉四樓的燈。於是我踏出通往下層的階梯,腳步隨著身體漸漸給黃色燈光映照出來而放慢,兩只眼睛緊張地死抓著四樓窗戶外的景色。到了四樓樓梯間,我趕緊轉身貼到窗戶口下方的死角,心臟怦怦跳個不停。我看了眼右手邊那扇關住鼾聲的紅色鐵門,再瞧瞧左手邊保護著家人的綠色鐵門,溫熱的汗水先一步滲出。

還是看的到吧。就算我貼著牆壁,急促的呼吸仍然讓下垂的乳房不斷晃動,說不定連勃起的乳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要是知道有誰正在看的話,我一定會丟臉到連家都不敢回去的。但是,呼吸與心跳都在訴說著身體的渴望,我不能在這裡舉手投降。

我沿著牆壁來到綠色大門這一邊,在心裡默數了三聲,便伸手關掉樓梯燈。黃色燈光殘留在跟著開關一同閉起的眼皮內,化為絢麗的青藍色光影明滅游移,而我的呼吸就夾雜在黑幕與光影的狹縫間。待重新睜開眼睛,樓梯便回到預想中的漆黑,除了一小塊月光的潔淨外。我在原地鬆了口氣,雙手撫著奶子和大腿,稍稍挑逗在黑暗中熊熊燃燒的慾火,繼續往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