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個情人



我婚后生活比較單調,因爲在機關工作,平常的感情生活也很刻板。加上老婆是文盲,不怎麽懂得風情,我們的性生活基本上是例行公事式的。想來,爬上去,稍微撫摩一下,有水了插入進去,直到完事,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達到高潮。記憶中,好象每一次她都很忘情,很多時候也瘋狂得很。但是,我總是感到不滿足,心中老是觊觎著其他的漂亮女孩或女人,當然是有賊心沒賊膽。只是意淫而已。

當干部,想升官就不能有任何毛病。特別是不能有作風問題,所以,機關的人大部分都一本正經的,即使偶有騷情,也都將這股騷情埋藏很深。

有一天,我忽然收到一封來自廣州的信,一看那似曾相識的字迹,我的心就有些激動,還沒有看內容,我就翻到最后一頁,那兒果然寫著她的名字:梅子。信中,她曆數她離開我和我們學校后的求學經曆,后來以兩分之差落榜,然后南下打工。在南方人欲橫流的金錢社會,她苦苦打拼,守住那份清純,心中一直無法忘懷當年的初戀,因此,此番寫信,是告訴我,如果我不能答應接受她的愛,她將不相信人間還有真正的愛情,她將嫁給一個台灣的老板,然后自此沈淪下去。這封信在我手中沈甸甸的,我爲此一連好幾天睡不好覺。

在我教書的時候,有一個學生,她一直非常崇拜我,在初中三年級的時候,就曾經給我寫過一封求愛信。

我那時剛從大學出來一兩年,還沒有結婚,心地受社會汙染很少,對學生想對待弟妹一樣。雖然沒有戀愛,但是,我簡直不能接受那麽小的學生的求愛,覺得簡直是笑話。我找那個學生單獨談話,告訴她:冬天播下春天的種子是不會有結果的。要她好好學習。她居然號啕大哭了,她的哭聲之大,嚇了我一跳。望著扭身跑出我宿舍的她,我發現,她生得那麽白皙漂亮,滿眼都是單純,她真的已經長大了,身材那麽高,辮子那麽長,腰那麽纖細,臀部也那麽渾圓了,我第一次對她産生了一種情欲,覺得,如果真娶她做老婆,還真不錯,可是,她卻是我的學生。我無法逾越這條鴻溝。就像想象跟自己的妹妹結婚一樣的不可思議。她不久就轉學到外縣去了,這事讓我心里一直空落落的,覺得自己在處理這個問題上是不是太急躁了。

今天考慮這個問題就遠不如當年那麽單純了,我有了如日中天的事業,也有了孩子,接受她的愛,就等於放棄這一切。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但我又不忍心看著她沈淪,特別是不忍心看著她爲了金錢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台灣老大爺。不知爲什麽,我對她在南方的生活十分擔心,我懷疑她的純潔,雖然她反複表白爲了她刻骨銘心的初戀,她一直固守著那份貞潔。但我不相信,——南方這大染缸能容忍純潔存在嗎?

我給她回了一封長信,對她的尊重和愛戀表示感謝,但我無法接受她的愛。我跟她講了許多人生的道理,要她通過自學提高自己,在南方成就事業,我還答應她終生做她的大哥哥或者朋友,只有她高興,可以隨時給我寫信,我一定每信必複。

發出這封信,我心中升起一股神聖感,以爲自己很高尚、純潔,其實,心靈深處早就躍躍欲試,神往著擁有她的一切神秘。自此之后,我們頻頻通信,她還真的參加了華南理工大學的自學考試,在兩年里,她結業了五門課程,並且還獲得了優秀學員的稱號,她說這是愛的力量。她把所有結業證、榮譽證原件寄給我,以示真實和真誠。她的這種真切的愛戀使我發自內心地震撼。

在長期的通信過程中,她不僅逐漸理解了我的責任感和上進心,而且更加倍地崇拜和敬佩我,認爲,“你值得我愛”,一個有志向、有責任感的男人,足以覆蓋和包容愛的全部。她說:“我願意永遠守住這份愛,即使終生無法得到你。”

隨著年歲的增長,她的這種愛日漸變成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她24歲那年,我已經35歲了,家庭生活的平淡使我無時無刻不在作著選擇,雖然職務已經上升到一定的級別,但是,生活是這樣的枯燥、乏味,作爲一個三流作家,這是很苦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