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不穿！」媽聲色俱厲。

    我嚇了一個哆嗦，趕緊拿著短褲穿上，梆硬的雞巴照樣把短褲頂出一個凸起。

    我穿完短褲，嬉皮笑臉地說：「媽，啥事啊，有何讓兒子效勞的？」

    媽沉默著不說話，似乎在組織語言，似乎是欲言又止。我知道媽並不會非常

決絕地排斥我，因為她雖然出生書香世家，但並不很愚昧保守。我曾在她的電腦

裡看見過一些書本文件，皆是禁書，比如勞倫斯的《兒子與情人》和渡邊淳一的

《失樂園》。我知道《失樂園》只是一部比較大膽的愛情小說，但並不知道《兒

子與情人》是什麼。網上一查，大吃一驚，沒想到媽竟這麼開放，這種書都看

（誰知道她看沒看）。其實想想也是，讀書越多思想越開放，保守的基本都是那

些愚昧的大叔大媽。因此我蠢蠢欲動，死死抓住不多的機會。

    過了一會，她終於開口，輕歎一聲然後說：「媽知道你想什麼。」

    我以為她要將我罵一頓，然後定下在屋中要穿衣的規矩。沒想到開門見山，

我一時倒不知怎樣回答。是極力否認？還是跟她來個大膽坦白？

    媽繼續說：「英英，你瞭解媽不？」

    我摸不著頭腦，支支吾吾。

    「媽雖然是個女人，但是一直以來，比男人還傲氣。」

    「嗯，媽你長得漂亮，傲一點是應該的。」

    媽不回答我，繼續說：「有什麼心事，我從來不跟別人說。就是你姥姥姥爺，

你舅舅和你姨，我也不說。我只是讓所有人知道，我過得很好，很幸福，不用他

們擔心。你爸在外面鬼混，我說是為你忍了，其實也有我放不下面子的原因。若

是讓別人知道我被你爸嫌棄，或者我和你爸離婚，那我的尊嚴全沒了。別人怎麼

想你媽，對你媽很重要。」

    我嗯了一聲，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麼。

    「我這麼多年，是扛過來的。外人看著你媽幸福，其實眼淚都流乾了。你去

外地上大學後，我守著空屋子，想死的心都有。你知道嗎，四十歲的女人看著心

淡了，其實最渴望有朋友，有人陪。」

    她停頓了一下，說：「其實……說白了，也希望有人愛，怕寂寞。你……你

懂嗎？」媽緊咬嘴唇，不敢看我。

    我自然懂她的意思，心裡波濤洶湧，難道要成功了？

    「媽，我懂，我陪您，我來愛你。」

    「不！不！」媽神色慌張，「我的意思是，媽……唉，我知道你對那個，也

……也有經驗了。應該懂得，媽這年紀，心裡寂寞的很，經不起誘惑。但是……

但是我是你媽，不能那樣。如果那樣，即使別人不知道，我自己也會看不起

自己。

    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尊自愛，我二十多年來受了這麼多苦，全是為了保留

最後一點自尊。如果……如果那樣，我最後一點自尊也沒了。我就真的死了。」

    我一時不知怎樣回答。

    「如果你總是這樣不正經，勾引你媽，媽經不起誘惑，哪天真做出來傷天害

理的事，真的，唉……所以，別逼我行嗎，咱們像以前一樣，快快樂樂地相處。

各自守著本分，別越這個雷池。」媽哀求起來。

    我腦袋飛速轉著，想清楚媽說的意思。媽想我們安安分分地生活，那樣她還

是一個美麗，令人羨慕的媽媽，我也還是一個聽話的兒子。但是真的能一直這樣

嗎？媽或許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但是我絕對不能，若是以後的生活是每天在道

德和性慾間徘徊，那真是痛苦不堪。不如改變這可惡的束縛媽的自尊和道德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