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魂




真的不是鬧著玩的!凱儀抬起頭看著我,她眼睛發出攝人的柔情目光叫我心神迷醉,也記不起自己是誰了,低下頭便跟她吻了起來。柔軟的嘴唇雙觸輕輕的吸吮著,漸漸的感覺不足夠,舌頭開始向對方探索,交錯糾纏的激吻著。凱儀爬到我的身上,我撫著她秀髮的手也不安份的在她的身軀遊走,隔著衣衫撫摸著她的身體,這一刻我是停不下來的了。

我坐直起來,抱著凱儀的腰,讓她坐在我的大腿上,可是吸吮著的嘴唇還是沒有放開。我雙手開始尋找她衣衫的邊緣,手指不斷的在她腰肢輕掃著,這倒弄得凱儀酸癢難受,不停地扭動著腰肢用手按著我的雙手,我倒淘氣的真的給她抓癢,最後她忍不住的笑起來,雙手輕輕的拍打我的胸膛。

詠霞轉過身來看著我,凝凝的看著我的臉。

「對不起!剛才我……」

我還沒說完,詠霞卻是搶著說︰「不,不是這些……我只是覺得……覺得你……變了。就像……像家文一樣,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是嗎?」我有點兒汗顏,微妙的女性直覺倒讓我感到奇妙。

我最終還是含混過去,我搖身一變的變成了子軒,過著他的生活,還幹了他的女友,更發現他和詠霞不可告人的秘密。本以為不可再親近的另一個人,此刻卻又躺在我的身旁,上天真的是會給人開玩笑。我感到對詠霞的怨恨有點兒平息了,就因為她那天離開前說的一句話……

我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家文,腦海裡儘是一片迷惘。

我在想,如果可能的話,我一定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去,做回真真正正的自己,放下擔心著我的人的包袱。我還記得詠霞那天對我說的話︰「如果他一輩子也不醒來的話,我會一輩子照顧著他。」她眼神的堅決和肯定,讓我真的從怨恨的心情釋放出來,甚至感動得讓我要流出眼淚來。詠霞是真的深愛著我,儘管她享受著和其他男人的肉體關係,可是那只局限著「性」而沒存半點「愛」。

可是,我是捨不得離開現在這個身體,捨不開和凱儀、和詠霞在肉慾上的那種滿足,甚至是一些我未知、沒有想像過的事情,就如同詠霞和子軒間更多更多的關係,和凱儀詠霞以外的人的關係。

「死掉了會不會更好?」我對著自己說。什麼也不知道,有時比知得太多更好。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那天的護士又進來了,又是要給家文打針。

「我要替他打針了,你是不是要準備一下?」那護士突然問我道。

我有點疑狐,不明白她想說什麼。

「準備替他痛一下嘛!」她笑著說。

我明白過來,也笑了一笑的說︰「不,他痛的話,我會知道的。」

這次倒是她不明白了,但她沒有追問,專心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右手手臂像被針刺了一下又是一陣疼痛,我清楚知道這種痛的感覺的來源,我和自己的身體還有著一絲絲的連繫。雖然我在子軒的身體裡,但精神上卻還連接著自己的身體,他的感覺很不思議的傳到我腦子裡去。

「怎樣?痛嗎?」那護士又笑著問。

「不太痛,像給蚊子叮了一下。」我笑著回答,頓了頓又接著問她說︰「我想問,昨天晚上有什麼人進過這個房間嗎?」

那護士的面上出現點點疑惑,但還是跟我說︰「除了護士和醫生外,晚上是不會有人進出的。」

「那樣嗎?那麼,請問昨晚是哪位護士或者醫生在當值?」

那護士的臉上突然出現一道紅霞,像給人發覺了什麼壞事似的。

「對不起,那是醫院的內部事務吧,我想你也不方便告訴我,那由它吧。」我看到她不尋常反應,多少明白內裡的玄妙來,轉轉口風再跟她談些別的來。

昨晚,我腦子裡又出現那種做愛的快感,感覺到肉棒被抽動的愉悅。那時我正和凱儀在戲院看著戲,那刻我只感到無比尬尷,藉詞往洗手間躲在廁格裡等這種感覺消失。過了差不多十分鐘,射精的強烈感覺在我腦中盤旋,不一會,感到釋放後的舒爽。我馬上檢查褲子,如想像一樣,我並沒有射精,射精的是另一個我──躺在醫院裡的我!

『是誰在玩弄我的身體呢?』我心想,竟然會有人對一個男病人的身體起興趣,不是心理有問題麼?會是詠霞嗎?不,這時已經過了探病時間,詠霞也不會留得這麼晚吧;會是那些沒人要的三八嗎?竟然這麼狠對昏迷的我做這些;會是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嗎?天啊!我真不敢想像!

我回到座位上,凱儀問我幹什麼這麼久,我推說覺得有點不舒服,她卻滿替我擔心起來,還說要馬上帶我看醫生呢。凱儀對子軒感情的深厚,是我這個「外人」不能感受的,甚至是為了滿足子軒,她可以接受很多很多一般女人不能接受的事情。

「啊……啊……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