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的青春歳月「1~12」完
二蛋,捲曲著窩在床角,大黑趴在床邊,頭埋在腿間,嗚嗚的嗚咽兩聲,二
蛋胸口悶得厲害,那個相片上的女人,在二蛋15年的歲月沒有留下任何的痕
跡,三歲之前的記憶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這麼多年以來,二蛋根本就沒有想
過自己還有另外一個爹另外一個娘,馬大和張秀花就是自己的親爹自己的親娘。
二蛋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會否孝順馬大和張秀花,因為從沒想過這件事,可這次
突然而至的這封信,刺痛了二蛋不願觸及的那個角落。自己是一個沒爹沒娘或者
說,被親爹親娘拋棄的孤兒。二蛋恨,二蛋現在心裡只有恨。
馬大遠遠看到魚塘邊漆黑一片,心裡一緊,加快了腳步,推開籬笆門,站在
院子裡喊了聲,「娃,在屋裡不?」
半天沒聽到迴音,走到房前,屋門虛掩著,馬大推開門,用手電在屋裡照了
一圈,才照了照床上,看到二蛋捲曲在床上,不由鬆了一口氣,摸索著在凳子上
坐下,拆開白沙煙,點了一根。
二人一狗,都沒再發出任何的聲音,只有馬大抽著的白沙不時的冒出一點紅
光。
「娃啊,我知道你沒睡著,也你心裡憋屈。」馬大又摸出一根煙,煙盒已經
空了大半。
「有些事,本來想等你再大點告訴你,現在是讓你知道的時候了。」馬大挪
了挪屁股,坐了這麼久,屁股坐的生痛。「在你兩歲多的時候,你親爹出去打
工,這一去就沒有再回來過,聽說是在外面有人了,你奶奶腿腳不方便,你娘一
個人忙裡忙外,不容易啊。」馬大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二蛋靜靜的躺著,馬大的話語離自己很遠很遠。
「那年,村裡來了一隊地質隊。說是勘探石油的,在我們村西頭又是挖土,
又是劃線的,足足整了有小半年,他們到村裡,要雇一個做飯的,每個月120
塊錢,隊裡商量著,你家勞力少,就讓你娘去了。」說到這裡,馬大悶了半天,
只是悶頭抽煙。
「後來呢?」二蛋終於忍不住了,他也想知道,到底為什麼那個女人忍心丟
下她。
「唉,這都是天註定啊。」馬大往床上望了一眼,二蛋黑漆漆的眼珠子一亮
一亮的,馬大暗歎一口氣,這娃還是惦記著親娘啊。「你娘在地質隊幹了沒兩
月,就跟地質隊的一個啥子技術好上了,這事本來沒人知道,一直到地質隊要撤
走的時候,出事了。」
原來,二蛋的親娘叫黃芳,親爹叫馬俊傑,馬大叫馬俊仁,是二蛋親爹的堂
哥。那年馬俊傑跟同村的幾個男人一起出外打工,馬俊傑長的帥氣,又有心機,
在一個小建築隊裡很快就混到一個小頭頭,包工頭的姨妹在工地上管材料,有一
次腳架突然倒了,她正好站在腳架下面,當時就嚇傻樂。馬俊傑不知道哪裡來的
力氣,一把抱住包工頭的姨妹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千鈞一髮之間躲過了倒下的腳
架,包工頭的姨妹叫魏盈盈,請馬俊傑吃飯,感謝救命之恩。從此後,在工地
上,魏盈盈總會給馬俊傑買些油條豆漿的,或者帶些豆瓣醬啊、牛肉醬什麼的,
一來二去的,倆人搞到一起去了,包工頭也對這個姨妹沒辦法,自己的這個小建
築公司是老婆娘家給的錢,老婆娘家的哥哥在市裡是分管建設這塊的副市長,沒
少幫襯自己,姨妹一直對別的男人包括自己這個姐夫都不拿正眼瞧,現在喜歡上
了馬俊傑,誰都拿她沒辦法。
只是包工頭知道馬俊傑在老家有個婆娘,連娃都有了,只是沒有領結婚證罷
了。於是,就找來馬俊傑跟馬俊傑說,要麼離開魏盈盈,要麼就娶了她,但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