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的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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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他那裏走的時候就沒想到要再次見他。
可是星期六晚上他又來了,在我的宿舍樓下大喊大叫我的名字。
我飛快地沖下樓,雖然比他矮一截,但借著我臂長的優勢,狠狠抽了他幾個耳光。
只要你解氣就行。
他不在乎地說,打完了,就跟我走吧。
為了不讓他挾持我,我答應和他走,但是我不許他在路上碰我,他做了個鬼臉。
又去他的空宿舍了,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強迫我做愛,而是抱出一支吉它,給我唱他極難聽的原創搖滾。
一個月過去了,雖然我從沒有承認,但是已經默認他是我的男朋友了,他很乖巧,往我們宿舍送吃的,我的舍友都肯幫他忙。
他沒有再提什麼結婚不結婚的,我鬆了口氣。
也許我那時候還小,結婚是一個讓我感覺恥辱的字眼,總覺得他將來一定是我的丈夫,但那是多年以後的事。
我想了想,他長得可以,對我也好,學習差點,但是還好不帶眼鏡,越想給的分越寬,於是也就不再作別的夢了。
生日那天,我自己根本沒想起來,上完課我出去找了個尬旯教室上了一天自習。
回到宿舍已經是晚上9點了,開始沒覺得什麼異常,走到宿舍門口才發現燈是熄滅的,雖然裡面好象很熱鬧。
宿舍門大開著--那是我們宿舍一貫風格,我剛要去開燈,一個舍友說;別忙了,停電了。
我於是作罷。
發現不止他一個男生正坐在我床上,後來知道都是他同學,我的舍友們正興奮地和他們交談著。
這時候他們中有人說,太黑了,我們點蠟燭吧。
然後是打火機的聲音,桌子上一個大蛋糕的一圈蠟燭被點燃了,與此同時他們為我唱起了生日歌。
當他們告訴我實際沒有停電時,我覺得自己真蠢,早就該發現的,只是當看到周圍不止一個宿舍是黑的,我才糊塗了,舍友告訴我那是他們這幫人挨家挨戶在我們這層樓上敲門,不惜叫人家好姐姐才求得配合的。
那一晚當我從燭光中看到他的臉,他也看著我,我想我的臉色是所有這些天中最溫柔的,那一晚我們的感情達到了頂峰。
吃完蛋糕我們就鳥獸散了,我和他在校園裏瘋狂地做愛,幾乎跑遍了校園每一個隱秘的地方,做完一次就換個地方。
這段時間,我一面不可自拔地沈浸在與他的性愛當中,一面被墮落感和罪惡感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一天我告訴自己,我要開始新的生活。
為了和他分手,我最難聽的話也說了,而且我發現我非常有天分揣摩他的心理以便能夠說出最刺激他的話。
我甚至以閃電般的速度又找了一個男朋友,向他示威。
我有時會想起我們分手的那個黃昏。
在前一天,我終於說服他不再騷擾我了,我感到十分輕鬆愜意,但是我是個容易傷感容易念舊的人,我去了他的校園,緬懷了一把我們一起呆過的地方。
回來的路上下起雨來,我走在雨裏,盤算著將要開始的新生活。
雨越下越大,忽然一把雨傘遮住了我,我回頭看到他非常頹喪地站在我身後。
他究竟什麼地方比我好?你告訴我!他喊道。
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人們會說有的男人真是愚不可及,我說:其實他好不好和你沒有關係,我和他在一起是給你看的,現在我也覺得很無聊,戲演完了。
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我點點頭,看到雨水已經打濕了他的頭髮,諷刺地說道:我不怕雨淋,傘還是給你自己用吧。
我從他雨傘下面走掉了,我以為他會追上來,象以前一樣,所以趕緊加快步伐。
走了幾步回頭瞭望敵人的時候,看到他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的傘還是罩住我站立過的地方,而他整個人則已經濕透了。
兩年後他畢業了,我收到一張便條在我信箱裏,上面說有一個老朋友要畢業了,希望畢業前能見一面云云。
我未加理會,因為想起他我當時還有一絲恥辱感。
對於他畢業我很高興,那也許就意味著他從此從我的生活中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