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孩子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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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二十四歲的黃曉霞,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媽了。她初中畢業後,便在一家集體的小廠做工人,孩子生下來之後,她便告假在家帶孩子。她丈夫本來在一家建築公司做工,在她來深圳的一年前,他被公司從東北的一個油田送了回來,因為在一次工傷事故中,他丈夫斷了一條腿,變成了殘廢人,回到家裡吃勞保,每月七十塊錢。那時,她們的孩子還不滿一歲。
黃曉霞已經半年沒上班了。丈夫來了家,她不得不去單位了。但單位卻給了她一個通知,說她被優化組合了,發給了她三百塊生活費,告訴她,什麼時候廠裡情況好了,再通知她回去。她帶著三百元人民幣回到家裡,抱著丈夫哭了一場,但除了等待之外,也確實沒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當丈夫的勞保費和自己的安置費都吃光的時候。廠子裡還不見有起色,丈夫在門口馬路上賣書報維維持生計,日子平淡無奇。
曉霞想︰再不能這樣呆下去了﹗聽說深圳賺錢容易,廠裡陳阿姨的二女兒在深圳,每月部朝家裡寄上個五百、八百的。她想了又想,出去混混吧﹗為了丈夫,為了孩子,她終於踏上了南下的列車。
可是現實的深圳和她想的完全是兩碼事。她轉了兩天,祇見有人大把大把地花錢,吃喝玩樂,可就是看不見錢從那兒來的。在內地時曾聽人說深圳一彎腰都能拾到錢,她真覺得可笑。
彎腰撿到錢的人她倒看到一個,看樣子那人出是個剛來深圳的內地人,他提著個黑色的人造革皮包,穿著雙皮革涼鞋,在紅桂路的一個巴士站附近撿到一個銀包。還沒等到他醒過神來,就被沖上來的幾個人連推帶拉到一個建築工地,原來這祇不過是流氓布下的騙局,那人臉上臉恐懼和哀求的神色。使她不禁變得有些恐慌起來。
一個初中畢業生,還結了婚有了小孩,去幾家工廠,人家聽了直扭頭,回去吧,她怕丟不起這個臉,親戚朋友好不容易湊了五百塊錢給她,這樣回家不是十足丟人現眼了嗎﹖還有丈夫,兒子都期待著她寄錢回去。
她在大街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如何是好。在一家小食店,她花二元吃了碗雲面,剛出店門,突然發現對面有家花花綠綠的房子上掛了個牌子︰招洗頭妹。
她想了想,便猶猶疑疑地敲開了門。
「請問,我能幹洗頭妹嗎﹖」
裡面的人一陣竊笑,然後,從裡間房裡走出個三十歲左右滿身香水味的女人,那女人瞇瞇地笑著說︰「是你嗎﹖行呀﹗學一學就會洗嘛﹗」
「會洗的。」她答道,其實她理解的洗頭和這兒的洗頭並不是一回事。
不過那女人顯然對這些並不太在意,她盯著黃曉霞豐滿的胸部說︰「會不會關係不大,可是先得說清楚,這兒工資不高,祇有三百塊,不過管吃住。」
曉霞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工作了,而且有三百塊工資,而且吃住不花錢。一時間她忽然覺得自己太幸運了。
「結婚沒有﹖」迷迷糊糊中她聽到那女人問。
「沒有」。她脫口而出,她已經開始聰明起來。
這間髮廊面積不算小.但前後隔成兩大間,外間是髮屋,內間隔成兩個單間,放了兩張雙人床,一間一張。內間很整齊,貼著性感的女人圖像,但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的氣味。
那三十來歲的女人叫阿嬌,是這裡的老闆娘。這裡連阿霞共有四個小姐,她們便是這間髮廊的員工了。阿嬌待人很好,這一天,她讓阿梅教阿霞洗頭,阿梅洗得很耐心,又拔又揉的,弄得阿霞心裡癢癢,舒舒服服的。
「好了﹗」阿嬌對阿霞說,「很容易的啦,祇要讓顧客舒心就得啦。」
阿霞的第一個顧客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他坐在那,嘴裡不停地問著︰「小姐哪裡人﹖何時來深圳做的﹖」
阿霞有一句無一句地應答著,可在給他沖洗頭髮時,那人竟伸手把阿霞圓圓的乳房摸捏了兩把,阿霞回頭望望阿梅,阿梅示意她別聲張,而且一臉神秘的笑。
那人得寸進尺,又伸手去摸她的小腹。阿霞本能地躲開了,這時她見到阿梅的客人甚至已經把手伸到她的裙子裡面。於是,當那男人再度伸手過來時,阿霞也不再躲避,讓他隔著裙子摸到她的陰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