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掂美女作家




  鬍子嘀咕,「這還差不多……喂,我有個想法,如果是個兒子,就給他起名叫做胡飛,你覺得怎麼樣?」

  我大怒,「操!憑什麼你在前面,我在後面?」

  鬍子振振有辭,「本來就我弄前面,你弄後面嘛!」

  我無話可說,「那好吧……不過得給咱們兒子的外號得叫雪山飛狐,這一回我排在前面。」

  鬍子悻悻,「呸!你倒是總不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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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所有的毛片都用射精來收尾一樣,我這篇絮絮叨叨的「毛文」也將隨著「精盡」而終結。有一首歌叫做「日出前讓戀愛終結」,更何況我們沒有戀愛。粗俗地說,我們不過是「搞」了那麼一次。

  OK,如果要終結,那我就打算把它終結在二○○四年的五月十六日,也就是昨天。其實昨天特沒什麼特別,僅僅是「五一」長假過後的又一個週日。我覺得「週日」這個名詞很有些動詞的效果——自從來到廣州,我幾乎是很有規律地「一週一日」——在我們北方,「日」就是「搞」的意思。

  我想到了「美女作家」。必須承認,她是一個很不錯的「玩伴」,既浪又有條件去浪。於是我站在陽台上,一邊俯瞰這座黃昏中的灰色都市,一邊打電話給她,「喂?是作家嗎?想性交不?」

  她嘻嘻的笑,「是你呀。」

  我說:「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文章,啊不,應該說我們的文章很受歡迎,已經有七千多次點擊,二十多頁回復了。不過有很多人問你是不是那個竹影青瞳。」

  她不快,「怎麼會有這樣的誤會呢?」

  我分析給她聽:「你們倆都在大學當老師,而且又都在網上貼過裸照,所以很容易讓人搞混淆。」

  她「哦」了一聲。

  我說:「但最可氣的是,還有人以為你是木子美。」

  她的聲音立刻有些憤怒了,「呸!那你應該站出來為我澄清呀!」

  我說:「未經你的許可,我不敢公開你的真實身份。我用的全是第三人稱,美女作家,呵呵。」

  她歎氣,「唉!你以為『美女作家』還像以前那麼吃香嗎?眼下如果說某某是『美女作家』,就跟說某某是妓女一樣,跟罵人差不多。」

  我不以為然,「不至於吧!難道這個世上就沒有才貌雙全的?」

  她說:「有,但是不多,而且肯定不會是作家。你想呀,美女還用得著寫作嗎?」

  我恭維她,「你就寫得滿不錯嘛!」

  她說:「我的確喜歡寫,可我不是美女。」

  我趁機轉移話題,「不管你是不是美女,反正我喜歡你。怎樣?今天晚上,咱倆,單獨,那個?」

  她不回話,半晌沉默。

  我著急了,「喂!想什麼呢?你倒是說話呀!」

  她終於小聲道:「對不起,我不想再見你了。」

  我愕然,「為什麼?」

  她說:「你是我喜歡那種男人,我怕我會愛上你。」

  我涎著臉說:「那就愛嘛!反正做愛也是愛。」

  她說,「你可能沒注意到,在我的文章裡面,從來不用『做愛』這個詞。愛太沉重,我做不動,也做不起。」

  說罷,她就輕輕的把電話掛了。

  我聳聳肩膀,自言自語:「裝丫挺!都什麼年代了,還跟我玩這一套。」

  我撂下電話,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摔門出屋。

  我吹著口哨,疾步穿行在狹長的小衚衕裡。這個黃昏嫵媚多情,光線柔軟曖昧。我看見那些婊子開始出動,個個花枝招展,妝扮得像個淑女;我還看見那些淑女們開始出門,個個扮相妖冶,又活脫脫的像是婊子。靠,你說這個世界怎麼這樣,全他媽的亂套了!

  我衝她們打招呼:「嗨!」

  她們也嫵媚的回應:「嗨!」

  我停下腳步,小聲的問:「做愛不?」

  她們咯咯地笑,「愛你媽個頭!」

  我萬分沮喪,「連你們也不肯做愛……那就搞吧!搞死一個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