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
老實說我討厭別人這麼和我說話,在我的思維中,一般這麼說話的人都是些自私、沒耐性而且缺乏教養的傢伙,眼前這姑娘雖然長得不錯,但她這種連話都不能好好和別人說的女人即使美如天仙也不能讓我產生好感,於是我冷冷的回答她:「不知道。」然後便抓過書繼續看起來。
好在她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可能是見我態度冷淡,也可能是知道我對她產生了厭煩感,要知道這種投身風月的女人是很能察言觀色的。
我靜靜看了會兒書,感到脖子有些發酸,便抬頭打算活動活動脖子,卻猛然發現她正趴在吧檯把下巴搭在手背上饒有興致的看我。
「你看我幹什麼?」我對她翻了個白眼,低頭想繼續看書,忽然一盒沒開封的白萬寶路出現在我眼前,結結實實的嚇了我一跳,「你幹什麼啊?!」
她咧嘴一笑,「給,我估計你肯定愛抽這個。」
我這個人有兩個缺點,一是好色,二是特別容易被表面現象所影響。眼見她笑靨如花,我不由就伸手抓過了煙,心裡對她的那點厭惡也轉眼煙消雲散了。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抽這個?」我邊撕開封紙邊問她。
她得意的一笑,「我一看就覺得你抽這個最配。」
「呵呵,你看得還挺準啊~~」我點上一根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白蘭。」她簡短的回答了我,然後便忙著和熟識的服務員們打招呼。看著她那神采飛揚的俏麗樣子,我嘴角不由泛出一絲笑意:這姑娘還真有意思。
小姑是陪客人一起來的,一夥人沒在一樓停留,直接到二樓包房去了。我讓服務員小洪看著吧檯,然後跟了上去,在包房門口拉住小姑,「老姑,把車借我開一晚上。」
我奶奶家那邊一共五個孩子,除了我爹以外都是閨女,巧的是分別結婚後生下來的孩子除了我以外都是丫頭——我一個獨苗享受的待遇自然非同尋常。
像老姑,喜歡男孩子喜歡得要死,但偏偏生下個丫頭,所以疼我疼得無以復加,比我媽對我還好。這次把我拉到店裡幫忙並不是因為她身邊缺少可以信任的人,事實上店裡的收款採購等錢過手的活都有人干,我在店裡基本上屬於個閒散人員,老姑之所以讓我來不過是知道了我爹娘最近開始嚴格控制我的零花錢,所以找個借口給我塞錢而已。
眼下我向她借車,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反對,「又要借車?寶貝兒呀,小姑給你錢,你打車去好不好?」
「不,我就要開車去!」我搖頭不依,拉著小姑的手搖了半天,「小姑,把車借我吧,啊?」
小姑終於沒能抵擋住我的攻勢,無奈的把車鑰匙塞到我手裡,「你這個臭小子……拿去,小心點開,啊?」說完又拿出五百塊錢塞到我口袋裡,「記得不許喝酒,別太晚回家……」
我忙摟著小姑親了一口,然後慌忙跑下樓,小姑什麼都好,就是愛嘮叨。
來到曄子家樓下的時候這小子正叼著根煙不耐煩的把身子扭來扭去,見我來了,他一步竄上車,不住口的埋怨:「你怎麼回事?電話也不開機,那倆丫頭估計早都到了,快出發!」
路上車不是很多,我們很快就到了三好街,我把車調了個頭開到音樂學院門口,見洋洋和宋萍已經在那裡等我們了。我下車來到洋洋面前,「什麼時候出來的?等半天啦?」
洋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你說呢?」
雅 致
洋洋比我小一歲大一屆,是鋼琴系的三朵花之一,但我卻不是在學校裡認識她的,而是在金姐的酒吧裡,那時候她正在那裡打工,每天晚上去彈琴。
還記得認識她那天是我生日,和曄子他們幾個吃了頓飯然後到金姐那裡去喝酒。王凱那剛泡上的馬子聽說我會彈琴,非讓我給她彈一個,本來我不怎麼喜歡在公共場合彈琴,但那天在場的幾個姑娘包括他們給我安排的那丫頭一致要求,我只好勉為其難的彈了一曲,沒想到惹來酒吧裡客人們的一陣掌聲,這讓我來了興趣,於是便一首一首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