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的幸福




  從小別人都笑話我有一個弱智弟弟,以前其實我很向著弟弟,在樓下玩他被別人欺負的時候每次都是我出頭,還為他打了不少架,有一次我放學回到家,看見媽媽在臥室緊緊抱著弟弟,帶著哭腔說著什麼「都是媽媽的錯,是媽媽對不起他…小安…有媽媽在…」當時完全聽不懂,以為弟弟大概又被欺負了來找媽媽哭訴。

  後來慢慢長大了一些,發現父母對傻子弟弟特別的好,有時好得都忘了我這個哥哥,父母給弟弟買了無數的弱智玩具卻很少給我買,就連電腦都是我自己很多年壓歲錢存起來自己買的,而弟弟隨便一次治療就要花掉我好多台電腦的錢,雖然父親經常給我講道理,但是我心裡總是有點那什麼,特別是媽媽,對弟弟喜歡到骨子裡去了,弟弟生病了媽媽晚上不睡覺都要陪著弟弟,要是我生病了,哼,吃個藥就行了,弟弟搶我東西從來都是我讓,媽媽還經常帶弟弟去遊樂園,而我卻只能在家裡學習,我才不要!大概是有些妒忌吧,後來有一次,我在家裡欺負弟弟的時候把他踩在腳下,剛好被回家的媽媽看到,媽媽上來就扇了我一巴掌,我不講理的大哭大鬧,當時完全沒聽媽媽在說什麼,只知道媽媽眼睛紅紅的。

  現在長大了,對傻子弟弟還是有那麼些…反感,也許是叛逆,現在有時我還會和大人爭吵,上次就是和媽媽吵架一年都沒回家,而弟弟從不和家人吵架,他非常聽媽媽的話,除了有時幹一些匪夷所思的弱智事情,大部分時間都在看弱智動畫片。

  傻子弟弟不知道什麼時候笑呵呵的站在我邊上,他歪著腦袋把一張白紙仍在我的前面的桌上,嘴裡念著「字…名…字…名」什麼的,完全搞不懂他在幹什麼。

  「別擋著我看電視」我著皺眉頭。

  「看…ge…ge…哥」傻子弟弟話都說不完整,我笑了一下。

  「你弟弟是讓想讓你這個哥哥看看他寫的自己名字,小安現在會寫紙咯~ 」

  媽媽穿著圍裙從廚房出來,媽媽用慈愛的眼神看著弟弟,一隻手還摸著弟弟的臉頰。

  「親…媽媽,媽媽」說著傻子弟弟把臉湊向媽媽。

  「小安小齊,你們都是媽媽的乖兒子~ 」說著媽媽在親了傻子弟弟臉上親了一口,親我的時候我躲開了,媽媽用手輕輕的捏了下我的臉。

  「媽媽我…我要舒服」弟弟突然冒出一句話,媽媽假裝生氣看著弟弟,弟弟翹著嘴跑了。

  這個傻子現在會寫字了?我瞟了一眼桌子,純白色的紙上彎彎曲曲的寫著一個不明顯的安字。

  吃完飯的時候氣氛悶悶的,爸爸是個死板且話少的人,吃飯他還不忘看看黨報,而媽媽則照顧傻子弟弟吃飯,傻子弟弟一邊看著動畫片,一邊自己喝一口參了藥的湯,而我則自己吃自己的,吃完我就回自己臥室玩電腦。

  「小齊」媽媽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件什麼衣服。

  「嗯」我電腦玩得正起勁。

  「來試試我今天給你挑的衣服」

  「哎呀,放那裡就行了」

  「聽話,來試試,媽媽特地給你選得」

  我站在鏡子前面,媽媽對著我給我翻翻領子什麼的,不時有媽媽鼻孔呼出的氣息呼在我臉上,媽媽的氣息還是很好聞的,看著媽媽精緻漂亮的臉,熟悉的香味,熟悉的語氣,莫名其妙的我的臉有些微紅,彷彿讓我想起小時候媽媽給我唱童謠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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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很早就被餓醒了,我穿上衣褲去廚房找了點吃的,父母的臥室開著裡面沒有人,看來爸爸很早就出差去了。廚房旁的衛生間不斷有股中藥的藥味傳出,還有傻子弟弟嘻嘻哈哈的聲音,大概是媽媽又在給弟弟洗中藥澡了,不過—我瞟了眼牆上的時鐘,現在才早上十點,這麼早就洗澡?不知道媽媽又在用什麼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