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記




他解下貂裘,披在她的身上。

被輪暴過的少女,兩頰梨花帶雨,頭無力的垂下。稚弱的大眼閉起,長睫毛上猶有淚水。

他說:「姑娘你放心,我們是來救你的。」把她的雙手解下,抱她上馬,轉頭對後面的男子說:「二弟,你們繼續打獵吧,我送這位姑娘回去,不然她要凍傷了。」

「啪!」馬隊中突然竄出一道紅影,馬鞭揮向被傲天抱在手中的少女。「傲天大哥,這種鄉野蕩婦你也要救!誰知她是不是故意來偷無亟寶監的!你還把貂裘披在她身上,沒的弄髒了你的衣服!」

傲天一手抓住馬鞭,感覺懷抱中的少女簌簌發抖。「小紅!你別鬧了!再不救她,她的一雙手就要殘廢了!」

「駕!」驅馬急馳走了。

玉兒聞著男子的氣息,看到他身上隻剩一件黑色的長袍和一條銀色的腰帶,天上現在漸漸飄起了小雪了,他會冷嗎?爲何在意自己凍傷的手?

這個男子望向自己的眼神……不同於師父殘暴的眼神、司刑老人猥褻的眼神、或師兄飽含慾望的眼神。這個男子看他的眼神中,有種玉兒感到陌生的東西。

玉兒從來沒有被人家這樣看過。這男子的深色眼眸之中,有一種……是「關心」嗎?玉兒突然覺得心闆上被重擊了一下。

「啊,到了!」黑傲天勒轉馬頭。

前面是一個小院落,屋頂覆著白雪,有白色的蒸汽從院牆中冒出。

「猜猜看我們到了哪裏?」黑傲天把聲調放輕松,想要讓少女忘記剛才的苦楚。

「啊……是溫泉!」

「真是聰明的小姑娘!」黑傲天道:「這裡可是我和二弟才知道的秘密基地喔!你快凍傷了,需要泡個溫泉。你放心,這裡沒有旁人會來打擾。」

看到少女臉上綻放出一朵微笑,黑傲天的心跳突然亂了節拍。

少女已經進去泉水裡面很久了。黑傲天還是在外頭胡思亂想。腦中充滿了少女被淩虐的胴體、適才林中的景象、解開白皙雙手上的繩縛時的觸感……他突然感到一陣躁熱。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了。

他信步走到雪越下越大的院落外。忽地聽到遠處一根枯枝被踏斷的聲響。雪地上有極輕極輕的腳印。顯然來人的身手不凡。

他皺皺眉:「啊!不好!那少女怎麽那麽久還沒出來?!」

「姑娘!」沒有迴音!黑傲天的心狂跳著。一把推開溫泉的木門。

「啊!」他啞然失笑。

原來連日的疲憊和煎熬,讓玉兒泡了溫泉後,竟在池中睡著了。無暇的臉蛋上,猶掛著一串淚珠。

「溫泉泡太久會氣悶的!」他不願意吵醒熟睡的少女,拿了一件幹衣服把她抱到床上去一邊不自禁地吻去她頰上了淚珠。

反正雪那麽大,今天晚上也回不去了。

「啓秉鬼門主:黑傲天已經上鉤了!」來人的鞋上還有些未融的雪和枯枝,顯然是剛到過下雪的林中。

鬼霸天說道:「哼,很好!」一邊拿烙鐵逼近被鐵鏈拴著的女子。

「啊……」那女子慘叫一聲,嚇暈了過去。

「哼,這個新抓來的,真是沒用!還是玉兒好!」

「啊……師父……求求你……不要」

「姑娘!姑娘!你做惡夢了嗎?」黑傲天搖搖玉兒的肩膀。他們在溫泉旁的小院落中。他在床邊的卧榻休息的,卻想著少女泡在溫泉中的白皙身軀,一直睡不著。

「嗯……我……」玉兒搖搖滿頭大汗的嬌顔。發現自己衣衫不整。

「姑娘!你放心!我沒有對你怎樣,隻是你在溫泉裏睡著了,雪又下得太大,不能回去……」

玉兒臉頰上浮現紅暈,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

「姑娘,在下黑傲天,敢問姑娘芳名?」

「奴家叫玉兒。」

「玉兒,你做惡夢了嗎?你的師父對你很兇?」黑傲天微笑說道。

看到男子又露出了那種……關心的眼神,玉兒的心裡一痛。她自小是孤兒,被鬼霸天收養,童年沒有溫情,隻有鞭打和冷漠。師兄雖然迷戀她的美色,但懦弱的他,不敢不屈服在師父淫威下。何曾有人對她這般溫言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