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愛調教園





這是發生在落櫻亂舞的四月某夜的事,我突然收到了父親死亡的通知,父親因老毛病-心臟病發作而過世。

自雙親離婚以來,我和父親已經超過十年沒有見面了,所以當我知道他過世時,並未特別的驚訝,只是淡淡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父親是位畫家,雖然他的畫作在海外受到相當高的評價,但在國內,常被當成一個怪人,或特異獨行的畫家,這大概是因為他的作品及平常行為舉止所導致的吧。

父親的畫被稱為「捆縛畫」。我並不太清楚那是什麼樣的畫作,不過,以畫女性的作品來說,好像在某些人之中相當受好評。

父親平常的行動看來像個瘋子。母親和父親的離婚,多半也是肇因於此吧?雖然我不太清楚,不過他好像這幾年並沒有發表作品,而是躲在奧多摩山中。

當初,我正在煩惱著是否應該出席父親的葬禮。儘管十年以上沒有見面,但再怎麼也是我的生父,去參加喪禮也許比較好…。我這麼想著,決定去參加在父親鄉下舉行的喪禮儀式。

父親的喪禮,出席者少之又少,簡單得讓人無法認出這是個世界有名畫家的喪禮。在櫻花飛舞的路上,幾個親朋好友抬著棺材靜靜地走著,我只是站在櫻花樹蔭下,冷冷注視喪禮進行。

「你是博之先生的兒子嗎?」

有個女人,突然對著靠在櫻花樹下看著葬禮的我開了口。

博之,沒錯,是父親的名字。

「你是?」

像用眼神來回舐著她似地,我仔細打量她。這女人,因為穿著喪服,所以難以判斷她的年紀。大概是20~25歲間吧,是美人胚子,不過她眼裡的光芒讓人感覺似乎相當地剛強。

這女人以沉穩安靜的口吻向我說話。但她看著我的視線,卻有如尖刀般銳利。

「父親受您照顧了……」我有意躲避沙貴的視線,並輕點著頭。

「事實上,有些秘密的話想和你說。」

沙貴用那毫無抑揚頓挫的低沈音調告訴我。反正我也沒別的事可做,已被她挑起興趣的我,便隨著她的引領,離開了觀禮的人群。

「你知道你父親的工作吧?」

走在 滿著櫻花瓣的小道上,沙貴以那尖刀般的眼神向我望來。

「知道啊。」

沙貴似乎有些什麼含意地微笑著。

「對於這種工作真的有興趣嗎?」

「說沒有的話是騙人的,至少不排斥。」

「太好了。」沙貴好像很高興地笑了笑。

「那你想要繼承父親的工作嗎?」

「別開玩笑了,我並沒有繪畫的才能。」

「你父親真正的工作不是畫畫唷!」

突然聽到這種意外的話,我不禁緊盯著沙貴的眼睛。但那雙眼睛並不像在開玩笑。

「算了吧,死去父親的工作是什麼已經無所謂了,不是我該知道的。」

「是這樣嗎?不過你如果繼承他的工作,可以繼承他的遺產喲!」

「遺產?得到那間山中的老舊破屋能叫遺產嗎?雖然是個名畫家,卻一點財產都沒有。然後,有個奇怪的律師跑了出來,說什麼遺產的一切都交由一個叫矢澤的女人處理……」我一說到這兒,重新看著沙貴的臉。

「難道,你就是那個矢澤?」

沙貴微笑著靜靜點頭。

「有興趣的話,找個時間到小屋裡來找我,對你應該是不會有損失的。」沙貴說完後,再度回到父親葬禮的行列中。

四十九天的法事祭祀結束,是在五月最後的星期日,之後我開車到奧多摩的那棟房子。

途中天候開始惡劣,雷雨交加,即使開動雨刷能見度也僅有十公尺左右,道路幾乎完全未經修整,好幾次車子差點陷入泥濘的山路之中。

幾次想要回頭,卻不知為何有股衝動,非得到父親的屋子去不可,而且在這種天候狀況下回頭,要花費比來時多一倍以上的時間,我已沒有那種精力了。這是一種像是便命感的感覺,到底是為了什麼?我被什麼給迷住了嗎?還是因為我對那個叫沙貴的女人有興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