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是警察,偷情也害怕
「嘿嘿,牡丹花下完蛋,做鬼也心甘情願啊!」我不失時機地調侃了她一句。
「死樣,廢話少說,趕緊!」
「咳…你呢…我先說我對你的印象吧!」我喝了一口茶,徐徐地展開說來,「許多審美觀點,都是從人類最初的生殖本能拓展出來的。女人,最基本的特徵就是她的繁殖特性–母體,並因此延伸出來的種種的特點。先人們選擇女性為伴侶,傳承基因,繁衍種族的時候,他們會把健康放在第一位。頭髮烏黑亮澤,牙齒整齊堅固,皮膚平滑,肌肉勻稱結實,骨骼挺拔,行動有活力,這些都意味著一個女子擁有優秀生殖力以及出色基因,並且有能力將幼兒撫養長大。據此,這類女人便成了美的標準。而你,在我看來就是這樣一個很健康的女孩,一個健康的、很有女人味的女孩。」
酒到酣處,桌子上已經多了9個瓶子,空的酒瓶子。清酒什麼都好,喝著冰冰的、淡淡的、爽爽的,可喝著喝著就不清醒了,就胡言亂語了。
「你喜歡我不?」瀟瀟用手支著臉突然問了我一句。
「…」
「不喜歡,是嗎,我就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不值得你喜歡。」瀟瀟的聲調變高了,「我知道自己不好,神經兮兮的。」
「不是那個意思,我從來沒有說過不喜歡你啊,我是挺喜歡你的。」我又喝了口酒,本想著用涼意來使自己清醒一點,但好似飲鴆止渴,頭腦越發的不清醒起來,「我是喜歡你的,但你讓我捉摸不定啊,誰知道你這麼些天都幹了些什麼去了,神出鬼沒的。想起來了就召之即來,見面後又一閃而去。誰他媽的知道你再搞什麼名堂!」
「嗚嗚嗚…」瀟瀟聽完我說的話,木然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你欺負我,你也欺負我!」
我一下慌了手腳,起身拍打著她的後背,「好了,好了,我說錯了,你別哭了。」這一勸不當緊,瀟瀟哭得更厲害了。周圍的食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眾目睽睽之下,我如坐針氈、坐立不安。我看情形有點尷尬,收拾不了局面,索性就不管了,任由瀟瀟一個人趴在桌子上大哭。也許,哭完了,就會好了。
片刻,瀟瀟抬起頭,很突兀地問了我一句:「我哭的時候變難看了吧?」
奶奶的,我哭笑不得,但嘴裡還應承著:「這個,這個,你採用的是埋頭大哭,不是仰天大哭,所以這個我不好下結論。這樣吧,你再來一次,來那種仰天的類型,便於我觀察。」
「去死吧!我都哭成這了,你還調戲我!沒良心!」瀟瀟使勁打了我一下,「不哭了,對牛彈琴!」
「呦呦,還會用成語了!」我揉著自己被打疼的手,「對牛彈琴牛不語,只因彈者太傷心。黯然銷魂催淚下,不如–」
「不如什麼啊,趕緊放!」瀟瀟聽我扯了半截沒了下話,不免著急地問了起來。
「不如–不如上炕造娃娃!哈哈哈!」
「滾!!!–算賬走人!」
扶著搖搖欲墜的瀟瀟,踏著搖搖晃晃的腳步,好不容易攔到一輛車,剛進去瀟瀟便嚷著要吐,而且真的吐了,還好吐在車上的不是很多。司機很是氣憤,氣憤之餘說了一句讓我更為氣憤的話,「喝這麼多,啥事也辦不成,何必呢,還要吐我車上。哎,小伙子你得給我多加點錢!」
加錢?我用火鉗夾你小雞雞!媽的!「廢話少說,趕緊走吧,不走我換輛車。」我一邊拍打著瀟瀟的後背,一邊用紙巾擦拭著她嘴角的污漬。
深夜的中州不像是大城市,沒有太多的喧囂和繁華。一路上,車外倒行的樹木、建築物唰唰地從我們身邊跑過,猶如我此時此刻的心在砰砰的跳。
到了宿舍,費了老大勁才把瀟瀟從車裡拖出來,她又像是一灘軟泥貼在我懷裡,我只好一隻手摟著她,另一隻手費力地拿出車錢。
「我要你背著我…嗯…背著我…」瀟瀟嘴裡嘟囔著。
「好好好,我背你,可別再吐了…」
「吐你身上,就吐你身上…我喜歡吐你身上…背…」靠,非要吐我身上,這是什麼人啊!怎麼就攤上這麼一位。
我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把瀟瀟背起來,兩隻手扶著她的兩條腿,又使勁往自己背上聳了聳。一個168的女孩,一個看著瘦瘦的女孩,說實話,挺重。還好宿舍在二樓,否則,我非累趴下不可。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打開門,把瀟瀟放到那張小小的床上,瀟瀟極其無恥地又開始吐了起來。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飛腳將放在地下的臉盆恰到好處地踢到床前,瀟瀟吐的穢物只些許灑在了地板上,其餘全部命中。我的媽呀,怎麼就碰到這種事情了…我打開門和窗戶,開著電扇,啟動空調,拿著一瓶花露水瘋狂地在房間裡噴灑著。
「水…我想喝水…親愛的…」
哦,叫我親愛的,媽的,搞錯對象了吧。這會兒知道喝水了…喝酒的時候不讓喝還他媽的說老子小氣不捨得請你喝…我倒了杯冰水來到床邊,扶著瀟瀟半躺著,餵她入口。也許是冰水的緣故,瀟瀟些許有點清醒了,她半開著眼睛,說:「我在哪裡啊…是不是吐可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