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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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大興寺避雨遭風波
詩曰:
東風吹開的枝頭,
不與凡花鬧風流;
風飄青色孤芳遂,
待月黃昏瘦影浮。
閒言少敘。且說花娘言道:「只求在此權坐,不必費心。」綠林道:「你看這地下水又進來了。」紅林道:「少頃水裡如何安身?我好意接尊嫂房中一坐,不必推脫了。」綠林道:「師兄,你拿了傘與燈光,我把娘子抱了進去罷。」言之未已,向前一把抱了就走了。花娘破口大罵道:「我把你這些禿雜種,那個不是奶奶們養活的,反來欺侮奶奶。」綠林回道:「所以是奶奶養活的,才要認認老家哩。」一直抱進一個淨室,推門而入,已有一個老和尚,與兩個婦人在那裡頑耍。綠林叫道:「師父,如今一家一個,省得到晚來你爭我奪。」老和尚一看,道:「好個青年美貌山主,怎麼好像面熟的一般?」想了一會,忽然想起,便道:「小徒弟,休要動手!這原來是前村經典經官人之妻氏,娘家姓花,我的娘與他的娘是一個娘的孩子,我與他就是兩姨姊妹。自幼我在家時,常在一處玩耍,這才是脫著臀在一堆的姊妹們哩!自從他娶了過門,我進了寺院,幾年不曾見面了。」花娘聽了,早知是姨兄,些須放心,隨叫道:「哥哥原來就在這個寺裡出家麼?妹妹那裡知道?明日將小妹送回家去,認了門戶,咱姨妹們常常來往便是。」老和尚道:「這事我一個人主不的,今晚商議,明日再取罷了。」忙忙打點酒餚,勸花娘去吃。那裡吃得下去,兩個婦人前來再三勸飲,沒奈何才吃了幾杯。兩個婦人又道:「婦身俱是人家兒女,也因撞著這兩個賊禿光頭,被他藏留此處,只如死了一般,含羞忍恥過了日子,再休想重逢父母,再見丈夫面了。就是他親姐妹到此,他也不往外放。」見他們這般一說,也沒奈何,想道:「且看後來再圖機會。」
且說綠林、紅林見他二人是姨兄、姨妹,便不敢與老和尚爭風。便摟了兩個進房去睡。這老和尚沒了對頭,一時陽物勁的難受,便把花娘領進密室坐下,果然潔淨清我。正是:
幾句彌陀清淨地,數聲鳥啼落花天。
須臾,擺下酒餚,般般稀世之珍。花娘無奈,只得同他對飲。是夜,老和尚摟抱花娘求歡,雲雨起來,任他完事。後來三對兒,每日夜飲酒取樂。
過了幾日,花娘的丈夫經典,不見妻子還家,往丈人家門去接取。見了岳父母道:「你女為何不出來見我?」花春夫妻道:「去已八日了,怎生反來討要妻子?」經典道:「幾時回去的?一定是你嫌我小生意的窮人,見你女兒有幾分姿色,多因受人財禮別嫁了。」花春罵道:「放屁,多因是你這小畜生窮了,把我女兒賣與別人去了,反來問我討人來?」丈母道:「你不要打死我的女兒,反來圖賴。」便放聲大哭起來了。兩邊鄰舍聽見,一齊都來了。問說起原故,都說道:「實然回去了。」想此事畢竟要涉訟的,遂一把扭到縣中,叫起屈來了。
大爺聽見,叫將進來。花春把女婿情由一訴,大爺未決,花春鄰舍上前,一口同音道:「果是經典妻子回家去的。」經典回道:「小的住的房屋,只是數間小舍,就是回了家,豈無鄰舍所知?望大爺喚小人的鄰人一問,便知明白。」未知如何?再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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