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
路過一條小溪時,菀兒停下來休息一下,她捧起清冽的溪水洗了洗臉,頓時感到人清爽了不少,她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開始整理起昨天那一系列驚心動魄的故事。
事情在菀兒腦子裡轉了幾圈,已經基本成了點模樣,而且她還發現了其中幾個疑點,首先陳霄為何將他們抓上山,這和後面普照邵風等人救援有聯繫,也就是說,梅萬山知道敵人會在晚上進襲,所以才約來朋友於昨天到來。但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將他們抓上山呢?
還有那個字條的來歷,到底是什麼人送來的,如果是敵人,那麼從情理上說不過去,如果是莊子的人,那既知有難為什麼還要他們呆在那裡;如果是黑衣姑娘,那她又是如何而知?最後那個黑衣姑娘怎麼在事發之後就無影無蹤呢?還有公子呢?他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一想到公子,菀兒頓時就心煩意亂,她除了找到公子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但現在她被人誤會是殺人兇手,這天大地大能躲到哪裡?她突然想起,杭州是七星教江南堂的所在地。現在已經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了,看來她只有一條路去杭州尋求江南堂的幫助。想到這,她伸手摸了摸懷中的七星教玄石令牌。
走了一天,菀兒進了餘姚縣城,她來到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住下。經過一天一夜的折騰,菀兒已經筋疲力盡。隨便吃了點東西,她倒頭便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朦朧中感覺窗子有些響動,菀兒一下子乍醒,她依稀看到窗戶外伸進個什麼東西,菀兒揉揉眼睛定睛一看,是一根管子,裡面還冒起煙來。
菀兒輕輕地起身下床,憑住氣息幾步蹭到窗邊,隔著窗戶紙她依稀看到窗外有人。菀兒不及多想,雙掌朝窗戶拍過去,只聽窗外「啊」的一聲,菀兒身形隨掌風一同飛出窗戶,只見一人已經躺在地上,剛才伸進窗戶的管子,其實是一段竹子,掉在地上。
菀兒上前兩步,一把抓起地上的人,只見這人已被掌風震得昏了過去。菀兒點了他幾處穴道,這人才醒過來,他定睛一看,嚇了一跳,嘴裡連忙求饒:「女俠,饒命!」菀兒左右看看,抓起他進了屋。
這小子嚇得跟個篩糠一樣,嘴裡一直在求饒。菀兒道:「饒你也行,問你什麼要答什麼,如不老實,你看著辦。」那人一個勁地點頭。
菀兒:「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那人:「小人是丐幫弟子,隨八袋師叔趙陽來萬梅莊救援。」
菀兒:「你認識我嗎?」
那人:「認識,昨天在大廳前見過。」
菀兒:「今天又是怎麼回事?」
那人:「昨晚之後,師叔和普照們商量,決定把人馬四下散開,四處打探你的消息。我和另一師弟就來到鎮上搜尋。看見你進了這間客棧。於是我們分頭一邊去通知他們,一邊由我來監視你。我怕你跑掉了,就往你房間裡放煙,想迷倒你,等師叔來了,也立一大功。」
菀兒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一驚,自己太大意了,要不是公子失蹤自己心魂落魄,完全應該想到這點。哎,怎麼能如此大意,幸虧發現及時。她抬手點了那人的昏穴,收拾行李摸出屋來。她到後院的馬廄挑了一匹馬,也不管那麼多,拉了馬悄悄從後門離開。
菀兒選定道路,逕直往杭州而去,一路上她再也不敢到正式的客棧投宿,只到一些老鄉家或者破廟空屋中投宿。一路風餐露宿也沒有再發生什麼事,不日菀兒就到了杭州。
此時,菀兒已經換了一身髒破的衣服,臉上抹了髒東西,外表看來完全像個逃荒的女孩。以前她跟冷白雲來過江南堂,記得那是在城隍廟街上的一間當鋪裡。連問帶打聽地她就來到當鋪,只見是一間不是太大的門臉,外面掛著一竿旗子,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個斗大的「噹」字,門上還有一個牌匾寫著「徐記當鋪」,菀兒記得當年冷白雲說過這是為了紀念七星教創教的徐福壽而起的名字。
菀兒走進門,天下當鋪都一個樣,一個高高在上的櫃檯。這時一個老太太正在當一件裘皮襖子,只聽櫃檯上四櫃的夥計拿著皮襖吹了口氣,然後再摸了摸,高聲對著後面開票的喊道:「蟲吃鼠咬,破爛襖子一件,作紋銀一兩三錢。」見後頭的點了點頭,轉過頭對著老太太問:「當嗎?」老太太歎了口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