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嘉園
然而,美麗聰慧的女人通常都不甘平凡,章顏也是如此。她早就立志出國,考托考G,寫personal statement,找教授寫推薦信,一步一步艱苦的申請。而我一直希望平平淡淡的做個老師,在她為出國拚搏的時候,我在家鄉,一個南方的中等城市的重點高中找了一份物理教師的工作。
道不同,難為謀。我們爭論、爭吵了很多很多次,我勸她留下來,她勸我出去,怎麼都談不攏,最後在四月份她拿到了美國中部一所不錯的大學offer的時候,我們說好分手。畢業前都是各忙各的事情,算來已經一個月沒有見過面了。
「趙鋒--」
「別叫名字了,我上學晚,在大學宿舍裡一直是老大,大家都管我叫趙哥。我應該管你叫什麼?」
「叫我園子就行。那趙哥,你有你女朋友的照片嗎?讓我看看你說的中上等是個什麼概念。」趙鋒也是好意,我也順便轉移一下話題。
「喏,在這兒。」他掏出錢包,翻開左邊就是一張照片。照片裡是個短髮女孩,眉毛細長,眼睛很大而彎,頗有幾分媚氣,笑得也很燦爛。
「趙哥,這是美女啊。照這樣,給我找個中等就行了。」我把錢包還給他說道。
「她臉還不錯,就是個子稍矮了點,也就到我脖子吧。」
「身材只要勻稱就行,高矮其實無所謂。」看許林林的臉和肩估計就挺勻稱的,我就順著說道。
「勻稱還是滿勻稱的,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嗨,瞧我說哪兒去了,不早了,園子你早點休息吧!」
「好的趙哥,明天見。」
「呵呵,不用明天,說不定半夜上廁所就見著了。」他邊說邊回房了。
我也回到自己房間,掏出自己的錢包,裡面也有一個女孩子的照片。我仔細端詳著章顏的倩影,往事歷歷在目,想得頭疼,一翻身慢慢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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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我的第一節課。雖說原來也上過三個月的實習課,但這畢竟是我正式教師生涯的第一課,所以我還是十分激動的,很早就起床梳洗,來到辦公室再看一遍教案。
正當我低頭看了沒一會,耳邊響起嗒嗒的皮鞋走路的聲音,抬頭一看,是一個年輕女教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面帶微笑,明眸皓齒,齊肩的頭髮燙得微微反翹,剪裁合身的棕色西服穿在她身上既莊重又不失女性線條,黑色中跟皮涼鞋,肉色薄絲襪包裹著一雙小腳,讓我眼前一亮。
我忙起身自我介紹:「您好!我叫謝原,是新來的物理老師。」
她點點頭,很友好的握住我伸過來的手,「我叫粱嘉,也是物理教研組的。早就聽說分來了一個重點大學生,原來就是你。」
良家?這名字有意思。正當我胡思亂想時她說:「我早上沒課,你介不介意我去聽你講課?」
「當然不介意!這是我第一堂課,還希望你聽完多提寶貴意見呢!」
「不客氣,你沒問題的,我是想向你學習的。」粱嘉忙說。
有些人就算常見面也難以成為朋友,而有些人見第一面你就會覺得很親切,彷彿認識了很久,粱嘉給我就是這種感覺。跟這樣的良家婦女工作會很愉快的,我暗想。
上課鈴響了,我走進教室,看見粱嘉已經坐在最後,遠遠的向我微笑,還伸手做了個V字。
這也是他們第一節高中物理課。我並沒有按教參建議的講,而是在黑板上勾勒了整個高中物理的輪廓。我告訴他們,物理大概分力、熱、聲、光、電。聲學我們不大涉及,其他都要系統講到。第一學期完全是力學,對於一個複雜的力學問題有牛頓三定律、動量定律、能量定理等三種方法可以解決,我們要逐一學習這些方法,並且會明白這些方法的聯繫、用途、條件和局限性。
我邊講邊在黑板上畫,最後成為了一棵蔚為壯觀的物理樹。最後,我告訴他們,物理是門美麗的科學,也是系統的科學,我們要系統的學習它,並且會經常回顧這棵樹,知道我們從哪裡來,現在在哪裡,將要到哪裡,也就是來龍去脈。
同時要注意到,這棵物理樹的土壤是數學,同學們一定要學好數學,才能把物理學好。
我講課的時候看到粱嘉不停的記筆記,比那些學生們都認真,時不時的重重點頭。下課鈴打響時我正好瀟灑的把最後一段粉筆頭扔回粉筆盒,拍拍手上的白灰說道:「下課!」粱嘉竟帶頭鼓起掌來。顯然,我第一節課很成功。
下課後,粱嘉跑過來跟我握手,「祝賀你,謝老師!你講得真好,我覺得你看問題要比我高一個層次。我只會按教材一節一節的講,而你這麼一勾勒,整個系統都清楚極了!真的,謝老師,從來沒有這麼清楚過!」她稍微有點激動,使我的目光不由得向她起伏的胸部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