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
「飯當然要吃,不過一頓飯就像打發我,沒那麼簡單!~先讓我嘗嘗你的鮑魚再說!~」「不行啊!~我昨天可沒洗呢~!」「沒洗更好~那才是原汁原味!~」「哈哈~…你壞死了…討厭~呵呵…」屋子裡頓時迴盪起她爽朗的笑聲……下午她提前兩個小時下班回家做準備。
臨去的路上我買了兩瓶高度劍南春和幾斤河蟹,到她家時已是6點多鐘。
琴姐和小惠還在廚房忙活,見我到了她慇勤的把我讓進屋裡,並接過我手中的東西。
「哎呀~你還花錢幹嗎~!快脫鞋上炕…」說著她把我讓到炕頭「您們哥倆先聊會兒~我去把螃蟹蒸上…呵呵…好多年沒吃過這東西了…」然後她拎著螃蟹走進廚房。
看得出她家一直在炕上吃飯,一張低矮的小飯桌放在炕中間,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酒菜,她丈夫斜倚著被褥垛半躺半坐在桌子的一側。
「不好意思,家裡實在太小了點…來~來…裡邊坐…」男人把我讓到正座,然後吃力地拿起一瓶瀏陽河要給我倒酒。
「我看咱們還是先喝這個吧…」我拿出劍南春,那男人眼睛頓時一亮,滿臉堆笑地說:「呵呵~好啊~不愧是大老闆,出手就那麼闊氣…來滿上滿上~咱們先喝,不用等她們…」過了一會兒,琴姐端著螃蟹走出廚房,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屁股坐到我的右側,小惠拿了把椅子坐在我對面。
「吳老闆今年有30了吧…?」男人一邊給我敬酒一邊問道。
「噢~我今年32歲…」我寒暄著,目光卻注視著小惠的一舉一動。
自我進門她好像沒怎麼說過話,眼睛也從沒看過我,只是低頭默默的吃著,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來,嘗嘗姐姐的手藝…」琴姐倒是一臉的興奮,不斷往我碗裡夾菜。
那男人的酒量可見一斑,一瓶酒見底兒他仍舊興致盎然,我暗自慶幸自己的酒力深厚,否則非被他灌得人仰馬翻。
又喝了幾杯我便開始裝醉,趴在桌上認他們怎樣召喚也不理。
「哎呀~你看看你~」琴姐一邊扶我躺下,一邊嘴裡不住的埋怨丈夫「真是的…第一次請人家吃飯,就把人灌成這樣…要是他今天會不去我看怎麼辦…」「哈哈~誰知道這小子這麼孬啊…這點酒量還當他媽的大老闆…回不去就睡在這正好…以後他要是敢辭了你,我他媽就去訛他,說你和他睡過覺,要他小子身敗名裂…」「爸~!這哪成啊~!你要他睡在這,那我怎麼辦?…」我聽得出小惠的聲音非常焦急。
「就是啊~家裡還有個黃花閨女,你叫一個大男人睡在這,傳出去讓孩子怎麼做人吶…」琴姐好像也沒了主意。
「他都醉成那樣了…你還怕他什麼?!傳出去怎麼了?怕傳出去的應該是他…人家那麼有錢,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就你那閨女,送給他還怕人家不要呢…就這樣定了,讓他睡邊上,小惠睡這邊,讓你媽挨著他睡中間…」聽了他的話我心裡不住地暗笑,自負的傢伙怎麼會知道我的打算。
我支起耳朵聽著這一家三口的動靜,嘴裡假裝打著鼾聲。
小惠仍不情願的嘟囔著收拾碗筷,琴姐則輕輕搬起我的身體向牆邊移動。
那男人仍舊繼續喝酒,最後把兩瓶劍南春全部喝淨。
此時他好像有些醉意,說話都有些舌根發硬。
過了一會兒屋裡好像暗了下來,只有廚房還亮著那盞節能燈。
估計是小惠在寫作業,炕的另一頭也響起了那男人的鼾聲。
忽然,一塊溫熱的毛巾輕撫在我的臉上,動作很輕像是怕把我弄醒。
「哎~!幸虧你爸今天心情好,要不然我還真擔心他又會借酒剎瘋…我這心吶都提到嗓子眼了…真怕嚇到人家吳總…」「媽~!今天爸的尿布換了嗎?」「換過了,要不然還不把人家客人給熏暈了…哈哈…」琴姐說著爬到炕上脫下我的襪子,並用毛巾為我擦著腳。
「哼!就知道想著您的這位貴客…都不管你的女兒了…」「呵呵~這孩子…媽好容易找到這份工作,活不累掙得又多,還不多虧了人家吳總啊~我能怠慢了人家…再說…媽這樣還不都是為了你呀…」琴姐替我蓋好被,然後下地洗了腳,再爬上炕躺在我的身邊對女兒說「壺裡還有熱水,你做完功課洗洗就快睡吧,不早了…」「行啦~我知道了…」女兒輕快的答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