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媚
琳的骨子裡其是非常非常傳統的,記得她說:「今生只談一次戀愛。」我緊張起來:「一次戀愛?初戀往往是最盲目的,萬一碰上個不合適的怎麼辦?」「所以戀愛前我會仔仔細細考慮的,一旦開始了,無論好與壞,就要從頭到尾,除非……是他不要我了。」她認真的說。
想不到今天的都市裡還有這種女孩子,從此我惶惑不安,深恐一個不小心,今生的至愛就被誰捷足先登了。
但我還是說不出那三個字。
四、初戀不見了
嫵媚「嚶嚀」一聲,兩手死死的撫在我的那隻手上。
中指仍可微微動作,指尖貪婪地感受著那一點奇嬌異嫩,我知道女人到了這一步只有投降,我以為她不過是垂死掙扎。
嫵媚忽然問:「你愛我嗎?」
十三、痛
「你愛我嗎?」不只嫵媚問過,但那時我總覺得是個圈套,每當有女人或女孩這麼問的時候,我就會警惕,精神就會高度緊張。
「你愛我嗎?」嫵媚輕輕地又問了一句,眼中滿是柔柔的嫵媚。
我的慾火熄滅了一半,琳的容顏該死地浮現於我眼前。
嫵媚軟綿的身子開始僵硬,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
我漸漸鬆懈,嫵媚的雙手也放開了,我把手從她內褲裡抽出來。
「你還愛著她是嗎?」沉默了許久後,嫵媚才問。
小時候,父母稍微地責罵就能令我啕嚎大哭,但自中學後,流淚的功能似乎消失了,記得有一次落了單,在馬路上被一幫長年敵對的爛仔圍毆,命差不多丟了半條,也沒掉下半顆眼淚來。
但這一刻,我又哭了。
彷彿回到了稚嫩的童年,臉埋在雙膝裡痛快悲慟,無聲無息,無可遏制。
嫵媚從背後抱住了我,默默無語。
我跟她說琳,說曾經的故事,從相遇的那一天說起,從凌晨說到天亮。
十四、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獄
那夜過後,半年沒有跟嫵媚見面。在網上的聊天室碰見,彼此也只是淡淡的招呼問候,再不能像從前那樣海闊天空地暢談。
生日那天,我坐立不安,推掉了雅、玲玲、嫻兒、媛媛還有誰誰的約會。
與琳相識後,我們每年的生日,彼此都會出現在對方眼前。
但時過境遷,今年的琳還會依舊麼?
電話又響,這次是如如,問有沒有空過去,說她和琳在水邊吧。
我又見到了琳,她和如如帶來一隻小蛋糕,一隻包裝精美的禮盒。
她們拍著手為我唱生日歌,我想當時一定嫉妒壞了酒巴裡的所有男人。
吹熄蠟燭,我拆開禮盒,裡面原來是一件淺藍色襯衣,附著一張小卡,是琳的字:親愛的小田田,生日快樂。
「哎,老是喜歡藍色的,真扎眼,沒辦法,只好幫你挑件顏色淺一點的。」琳看著我身上的明藍色襯衣笑吟吟地說。
那個下午的前半部份,我幸福欲死。
我們好像回到了從前,我溫柔輕語,琳笑靨如花,如如還跑去吧台跟人玩骰子,令我又驚又喜。
琳用指尖點點自已的臉,看著我說:「要注意休息喲,你還是老熬夜吧?這麼瘦了。」那一刻我衝動得幾乎就要伸出手去握她的柔荑,心裡隱隱覺得那個叫楠的小子完蛋了。
但美好的東西總是易逝。
4點半,琳就說要先走了:「如如陪你。」我詫異:「怎麼這麼早?」琳說:「要上下午班,從5點到晚上10點,慘吧。」我問她現在在哪裡上班。
她說了個房地產公司的名字。
我有點耳熟,仔細想了想,猛記起以前曾聽琳說過那個叫楠的小子家裡就是做房地產的。
剎那間,我從天堂墜入地獄。
十五、老羞成怒
琳走後,心中有一千個問題想問如如,可是都無法問出口,不願問出口。連工作都是那小子家裡的,我還能再安慰自已什麼。
如如盯著我,看我喝酒,說:「再這樣我走了。」我擺擺手:「拜拜。」如如歎了口氣,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想不到你這樣沒出息!以前覺得你很精采,很專心,很堅持,原來全都看錯了。」可惜當時只當成了一句羞辱的話,我形如噴火口不擇言:「你以為你是誰心理醫生聖女還是聖母我何止沒出息我還恬不知恥荒淫無度睡過一百個女人你其實不過瓊瑤看多了自憐自惜自怨自艾幼稚無知你有出息你有出息就不會跟在另一個沒心沒肺貪圖富貴忘情負義的女人屁股後邊成天晃來晃去貼身丫環似的!」如如俏臉脹紅,一手抓住桌上的杯子,杯子旁邊還有吃剩的蛋糕。
我惡狠狠地盯著她:「想澆我麼你試試。」我曾親眼見過她用酸奶摔一個沒勁小子的臉,為防不測不得不聲色俱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