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豔時代
奔至最後一圈,陳嵩已使出十成功力,但仍是給鄧仙子拉大丈許的距離。鄧仙子情知再跑下去對陳嵩身體不免有損,當即駐足停在起身之處,左袖揮出,消解陳嵩前沖之勢,溫聲勉慰道:當真難為你。
陳嵩古銅色的臉孔上隱隱泛紅,額頭汗水涔涔而下,當下也顧不得舉袖去擦,急切問道:仙子師傅,你不走了吧?
鄧仙子黠然道:我何時說過要走?明日起我不再教你們輕功,而改授劍術。
一眾男弟子聞言都松了口氣,心中都想只要有你教授,學什麼東西有何分別?
時過境遷,今番終於得到財煞邀約,石家兄弟這一番歡喜自不用說了。石信聞言當先站起,忍不住激動地舉酒喝盡,道:想不到武兄如此有心,我石信自是求之不得。接著石諾也道:能和兩位公子結成金蘭,正是我石家兄弟日後揚眉吐氣的絕好機會。
陳嵩一聽,心想他們怎地連我也牽扯進去,插言道:且慢……武茫茫自知他要說什麼,忙打斷道:今後大家就是兄弟了,有事自需同心協力,眼下小弟就有一事請兩位師兄幫忙。
話入正題,陳嵩不再多說,靜待武茫茫道出真正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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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茶時光後,財色雙煞手中各握著一塊竹牌走出松濤樓。武茫茫掂掂竹牌,仔細看了看上面刻著的如雲籠霧罩般瞧不懂的奇怪花紋,道:有了這東西,明日我們兄弟就可大搖大擺地去‘滿月門’看望傳說中的美女之族了!
陳嵩哂然一笑,無所謂地道:你騙到竹牌後就不提結拜之事,還將石家兄弟灌醉後拋下不管,未免稍稍過分了一點。武茫茫臉上寫滿興奮之情,道:為了去‘滿月門’,我武茫茫不惜付上任何代價,這樣做其實對大家都有好處。
陳嵩道:聽人講每年此時,‘散星門’都回挑出十人去‘滿月門’觀摩前輩師兄們的武技修養,想不到我們竟能得到這樣珍貴的機會。武茫茫神秘一笑,道:還不止如此。‘滿月門’還有為數不少的女弟子,都是出自武學世家、品貌上乘的美女,想我們‘多情雙煞’名滿‘曼聯武院’。既有不凡風采、複通風流手段,此行必定收獲甚豐。
陳嵩冷笑道:更重要的一點你還沒說。武茫茫神情一黯,說道:不錯,還有司徒秀。沈默片刻,顯然又在心底重溫司徒秀幾近完美的絕世容光和對自己冷淡無情的樣子。
陳聳理解地拍拍他肩,道:敢做敢為才是男兒本色!
回到演武廳,本組約七十之數的成員已大都就坐,差的當然還有醉臥松濤樓未醒的石家兄弟。
不多時,鼓聲咚咚響起,臉上破相的疤面獸乙海大步走入,身後還跟著貌殆天仙的劍術導師鄧錦萱。再隔一會兒,主授內功、暗器、擒拿術的三位男女師傅也紛紛入廳。
陳嵩見氣氛異常,暗忖:五位師傅齊齊來到,難道是為了挑選弟子赴‘滿月門’一事?只見五人低聲私語片刻,兼授暗器、輕功兩項武技的羅袖觀音單觀溪闆著一向無甚表情的臉孔不急不徐地道:今年本門輪到‘月’字組和你們‘參’字組分選五人至‘滿月門’觀摩武學,還余下三個人選未定,你們當中可有人願意去?
眾弟子聞言相顧而覷,不知為何都不作聲,廳上一片寂靜。
武茫茫心下奇怪,傳音道:無色無味的……事情好像另有蹊蹺。這等好事為何沒人去搶?陳嵩心智縝密,傳音道:石家兄弟非是什麼人才,憑什麼拿到竹牌。難道幾位師傅是看上他們老實厚道嗎?
單觀溪像是早知這結果,歎道:即是如此,我也不會勉強你們。鄧錦萱忽然道:
且慢,赴‘滿月之約’雖然凶險,但有一人大該可以去得。說著目光移到坐在前排的陳嵩臉上。
單觀溪道:你是說陳嵩?嗯,他武功的確是八百弟子裡最強的幾個之一,應該可以一試。鄧錦萱輕輕一笑,道:你可敢去?
陳嵩心神一陣慌亂,結結巴巴道:弟子……師傅之命自當……那個遵從。鄧錦萱點點頭,道:好。武茫茫見陳嵩答應下來,心中偷笑:鄧仙子明知陳嵩喜歡她,這樣做法不是擺明以色相誘,逗他應承嗎?心想左右是要赴滿月門何不借機出風頭,當即道:弟子也要同去。此言一出,果然引來無數敬佩目光。
單觀溪取出兩個竹牌,正要交給兩人。武茫茫嘻嘻一笑,掏出取自石家兄弟的竹牌,道:我們早有了,是石信、石諾二人送的。單觀溪搖了搖頭,苦笑道:‘月’ 字組無一人肯去,你們‘參’字組總算強上一些。
夜已深,陳、武兩人臥房中燈火一晃,洛璿已愁眉不展地出現在眼前。
陳嵩、武茫茫習慣了她的神出鬼沒,齊聲道:師姐。洛璿氣鼓鼓地道:你們二人怎麼笨到去‘滿月門’找人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