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嶺情事






(一)


綿延千里的沂山,層巒疊翠,山裡的泉水彙集成沂水河,蜿蜒於群山之中。河水清澈甘甜,四季不斷。這裡盛產水杏,名揚江北。鐵子媽就住在這片山裡的杏花峪村。她是個寡婦。


這一天,當東山崗上剛濛濛亮,鐵子媽就起早去馱水。她去牽圈裡的驢。那驢戀棧,不肯出來。鐵子媽就撅著屁股拉拽,她的臉漲紅,渾圓風韻的臀部撅得得老高,衝著東方。那驢,依然紋絲不動,也跟主人一樣,撅著屁股往後退。鐵子媽輕呵斥,你也欺負俺,你也欺負俺!


她委屈的丟下驢繩,眼裡湧出淚水,就自己肩挑著水桶出去。丈夫死兩年,家裡的壓水井壞了無人修,兒子小鐵要早起吃飯去鎮上上學,鐵子媽早上頭件事就是去馱水。她擦著眼角,挑著水桶奔三里外的村南小河。感覺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她破涕為笑。原來,那頭倔驢卻跟在她後邊,還用鼻子觸了觸她的屁股。


鐵子媽拍拍驢脖,把水桶架擱在驢背上,嘴裡說現在只有你是俺的幫手,還犯厥不聽話,唉。她說著又傷心,那灰驢噴兒噴兒地響鼻,認錯,順從的跟著她走。


村口,她遇見了丈夫的哥哥高黑柱村長。高黑柱正跟兩個生人也朝村南走,似是要過河去。


大伯子看見兄弟媳婦,站住了。


大哥早。鐵子媽低著頭,打了一下招呼。


還在馱水那?井還沒修好?大伯子走過來,拍了拍驢背上的水桶。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弟媳鼓鼓的胸前。鐵子媽穿了件藍底碎花的襯衫,已經穿了好幾年,明顯有些小了,兩隻挺拔的乳房把衣服撐得滿滿的,衣角有些上翹,卻更好的凸出了她豐韻成熟的腰身。見大伯盯著自己胸前,鐵子媽微微有些臉紅。弟媳低頭不語,高黑柱說,瞧我這記性,本答應給你修水井的,可這一忙,全忘腦後了,這樣吧,今晚,我過去看一看,合計合計。


別、別,大哥忙你的吧,今晚小鐵到老師家補課,我得陪他去。鐵子媽委婉的說。前一陣子,這位大伯子晚上也來過一兩回她家,不說修井的事,扯了很多別的。她就摟著兒子小鐵念課本,複習課文,唯恐兒子撐不住睡過去了。直到大伯子自己感到無趣走了為止。


大伯子不再說什麼,目光掃了掃弟媳那張憔悴但依然嬌秀的臉,轉身離去時,丟下一句話,啥時候想修井捎個話。


鐵子媽牽上驢繼續趕路,下到小河邊。卸下水桶,舀滿水馱回家,然後做飯,喊兒子起床。鐵子吃飽上學去後,看著桌子上的空碗盤,鐵子媽不禁有些發怔,都怪自己命苦啊。


縣裡要出錢在杏花峪修條水渠,把河水引到村北的蕎麥田里去。一大早水利站的兩個技術員就趕來查看地形,繪製地圖。送走水利站的人後,太陽已經爬到頭頂上了。頂著暖洋洋的太陽,高黑柱往村裡趕。村子裡靜悄悄的,勞力都去打工,村裡沒剩多少人。


路過弟弟家的時候,門掩著,高黑柱停了一下,還是推開門走了進去。院子裡乾淨利落,高黑柱直接進到屋裡,瞅了瞅沒人,也沒動靜,就回到院子裡,走到壓水井邊,伸手壓壓井把,咕咚咕咚直響,卻不見水上來。鐵子媽正在豬圈裡方便,聽到院子裡咕咚響,趕緊提上褲子出來,見是大伯子,不禁臉紅了,趕忙背過身去繫腰帶。


大哥,屋裡坐吧。兩個人進到屋裡。鐵子媽倒了碗水,給大伯子遞過去。高黑柱連手帶碗一塊握住了,雖然長年勞作,鐵子媽的雙手卻依然白皙。鐵子媽掙了一下,沒掙開。高黑柱把碗放下,順勢把鐵子媽抱在了懷裡,伸著臉就去親嘴。鐵子媽有些慌了,拚命掙紮,躲閃。但是哪裡躲得開,高黑柱噴著熱氣的嘴就在鐵子媽左右搖擺的臉上亂拱……見鐵子媽不肯順從,高黑柱便騰出一隻手往她的褲腰裡伸去。鐵子媽急了,抬手便往大伯子臉上抽去,隨著一聲脆響。兩人都怔住了,喘著粗氣。


高黑柱,你不是人,你在欺負我,我給婆婆說去,鐵子媽氣憤地說。


別這樣,弟妹,我,我也是好心,想幫幫你,高黑柱支支吾吾的紅著臉說。